老马和小秦被称为“二胖”。他们在广电大院里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蔚为壮观。其实，四十多岁的人胖一点没什么不对。难得的是这二位爷从十几年前我们刚相熟时就这般模样，无增无减，决不与时俱进。这就达到了胖而有道，肥而不腻的境界。
心宽才能体胖。雨果说：天比海宽，心比天宽。如果人人心宽，世界上该免去多少纷争，又该涌现出多少小秦老马这种可爱的胖仔。那世界不就大同了吗。
马杰和秦向虹原来供职于广告部。那时广告部还不象现在这么火。这二位天天谈艺术，画油画，研究国外精品广告，梦想着拍大片。后来二位爷离开了广告部，到国际部当了记者。客观地说，这几年国际部的节目镜头规整，画面比较讲究，跟老马小秦的加盟不无关系。国际部的年轻记者们，在他俩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水平都有提高，团队整体的进步形成了国际部的节目在影像方面比较高的水准。
我与“二胖”有过一年的合作，至今令人难忘。1999—2000年，为了拍摄《老人与鸟》，我们跑遍了天津四郊五县、塘、汉、大，在无人的旷野里追寻鸟的踪迹。其中的许多酸甜苦辣也永远地留在了记忆中。在那一年，老马小秦也留下许多故事和名言。
故事一：在天寒地冻的北大港水库，我们租用的渔船缓慢前行，船身太小，老马身大，镜头每换一次角度，老马都要费尽周折。终于在水库中央的芦苇丛里接近了我们的目标———几百只东方白鹳，大家按捺着喜悦悄悄拍摄，这时一点点动静都会惊飞这些鸟。老马拍得过瘾，悄声赞叹：“一会儿要飞起来就更好了。”老马本来中气就足，悄声一叹，群鸟惊飞。老马的本意是：让我拍够了你们再飞。鸟没听懂，飞早了。
故事二：盛夏，荒草坨，几只苍鹭在天空盘旋，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捉弄着秦记者。我们已经在旷野里来回奔波了许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地把它拍好。远远地看它落下了，悄悄接近，又飞了。小秦道：这鸟贼性，看我非逮着它不可。小秦的“逮”是指用镜头逮，他是下了决心把这贼性东西逮好逮够。鸟这东西不听人的。在我们漫长辛苦的拍摄过程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鸟和我们心意相通，适时地配合了我们。比如该落时落了，镜头等着它入画；该转身时镜头逮个正脸儿；该往东飞时镜头正在东边。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小秦老马必弹冠相庆，高声赞叹。一夸鸟真懂事儿；再夸自己“点儿”好；三证明自己是大自然的宠儿。这次苍鹭的表现不如人意，让小秦起急。终于看到它落在几十米之外的草丛里，小秦悄悄潜行，身子压低，屏住呼吸，脚步放缓，架好机器。心说：傻鸟，离你这么近，还不飞，看我好好逮你。焦距无限远，加增倍，推到最大：原来是白色垃圾，一片塑料。
故事三：冬，宁河县七里海，一只红嘴鸥拔地而起，扇着翅膀停在空中，有几秒钟，它扇着翅膀，停在那儿，优美的姿态令所有的人惊讶。“哎呦，哎呦，哎呦……老马不住地连声赞叹。“人那，都别牛。看看人家，你还敢炸翅儿。”以后，这句话成了一句名言，时不时地被我们用来贬损那些牛气冲天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和事。
故事四：冬，蓟县山中，很冷。一行人挤在车里，小秦抱着机器，刚刚结束了山上的拍摄，因为太冷，机器不转了，这种情况，暖和一会儿，机器就会恢复工作，汽车沿着盘山道逶迤前行。车里暖和，到了山脚下，机器开始正常运转。小秦冒出一句：“刚才山上太高，这机器的设计不适应高海拔。”
故事五：春，拍摄地返回途中，车上大家神侃，小秦兴致很高。吹牛：“我能作曲，一天写它几十首没问题。要是有填词家跟我配合，唱片公司也会签了我。”咿咿呀呀哼起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竟真不重样儿。大怪!
故事六：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在荒野、山林、湖滨、沼泽，为了追寻鸟的踪迹，两个胖子佝偻着身子，克服着肚子负重远行，悄声潜行。正是：天上鸟飞／地上人追／追它不着／黯然神伤／逮它正着／欢喜未央／既趴又跪／且躲且藏／寒来暑往／山高水长／终成正果／一片心香／恭祝二胖／茁壮成长／绝代双娇／福寿安康! （刘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