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时光如梭,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国家渡过了困难时期,齐之芳的三个孩子也长大了,大毛已经长成了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可齐之芳却并不见老,还是那么美丽优雅。
这一天,一个中年男人来到电报大楼找齐之芳。齐之芳努力地回忆,才想起这个人是大毛几年前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老梁——一个工厂的采购员。
老梁倒并不介意齐之芳的惊讶,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大方地握住齐之芳的手,嘘寒问暖。他热情爽朗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本来就心地单纯的齐之芳不由得放下了心里的戒备。
老梁还贴心地给孩子们买了几双耐穿又昂贵的尼龙袜子,这可是那年月不太多见的高级物品。齐之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她礼节性地请老梁到家里吃饭,老梁竟然爽快答应。意识到齐之芳只是客套,他也不恼,就势提出有人请他吃饭,可以带上齐之芳和孩子们。齐之芳收了老梁的礼物,不好驳他的面子,勉强答应。
齐之芳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了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苹果绿毛衣。二毛和毛毛惊叹妈妈的美丽,可大毛却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抗拒,母亲的兴奋让他觉得羞耻。齐之芳把毛毛和二毛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带着他们出门了。肖虎来送抚恤金,吃了闭门羹。
第十七集
饭店里,哪有什么请客的人,分明是老梁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大毛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立刻对老梁充满敌意。席间,老梁利用夹菜、敬酒的机会在齐之芳身上揩油,更让大毛觉得恶心。他几次给老梁难堪,表达心里的不满。
回到家里,大毛把对妈妈的不满发泄到了妹妹们身上。他恶狠狠地扯下二毛的发带,这发带滑落到二毛脖子上,他还一边死死勒着,一边和毛毛打闹。意外发生了:二毛被勒得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齐之芳吓得灵魂出窍。哭喊声惊动了邻居,大家出来帮忙,七手八脚把二毛架上自行车,要往医院里送。恰巧肖虎折了回来,制止了人们的不当举动,立即给二毛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二毛嘴里终于呼出了长长一口气,神智也慢慢清醒。齐之芳望着肖虎,目光里充满感激,这个男人总是在危难时出现,像他们家的救星。
二毛救过来了,齐之芳看着她脖子里深深的淤痕,才想起找大毛算账。大毛倔强地顶嘴,骂二毛活该,自己犯贱。“犯贱”这两个字眼深深刺痛了齐之芳,她抄起扫帚劈头盖脸暴揍大毛。大毛躲闪,撞到橱柜,头破血流。他看齐之芳的眼神里有了更多的怨恨和愤怒。
第十八集
救护车赶来,齐之芳陪二毛去医院,对同样受了伤的大毛不管不顾。大毛独自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却看到肖虎正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盯着他。
原来,肖虎发现,晚上送来放在小毡棚子里的抚恤金不见了。他断定是大毛动了手脚,可大毛拒不承认。看到大毛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肖虎也想搞清楚他的想法,下一步还会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换了一种平和的态度,要大毛考虑清楚,第二天晚上告诉他答案。
在医院折腾了一夜,齐之芳疲惫至极,二毛却一切正常了。肖虎用自行车接她们母女回家,路上聊起几个孩子的事情,肖虎竟然如数家珍。清晨的街头,三个人的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齐之芳不想再追究大毛的过失。她安顿好二毛,留下一张便条,打发大毛送毛毛上学,自己早早来到了单位。
电报局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许久不见的老李来找齐之芳,他还是单身一个人。寒暄几句之后,他告诉齐之芳今天见到了大毛。齐之芳正在诧异,二毛和毛毛打来电话,哭着告诉她早上一起床,发现哥哥又不见了……
第十九集
齐之芳无助到了极点,昨天就一夜未眠,今天噩梦还在继续。她急忙请假,匆匆往家里赶。老李跟在后面,这时才把情况讲明:一大早,大毛就去了他家,说二毛住院急需用钱,借了一百块。他心里不踏实,所以一大早来到电报局。
老李陪齐之芳到派出所报案,民警听说王东又离家出走了,难免埋怨齐之芳几句。老李维护齐之芳,竟被拷了起来。最终,老李打通了警察局长的电话,派出所才出动警力,帮忙寻找。送齐之芳回家的路上,老李旧事重提,又向齐之芳表明心迹。齐之芳哪儿有那个心思,胡乱应付过去。
设计院里,齐之君准备下班,小崔来找他。原来,小崔去电报局找齐之芳没找到,打听到齐之君的工作单位,才找了过来。齐之君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和王燕达恋爱的年轻姑娘,所以没等小崔开口,就把她狠狠数落了一番。小崔一肚子委屈,把自己和王燕达交往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他。其实,她和王燕达根本不是什么情人关系,充其量是互相有好感而已。他们都喜爱音乐,曾一起到养老院一位老红军那里搜集素材。王东(大毛)喜欢弹钢琴,可齐之芳不同意,所以王燕达还瞒着齐之芳带王东找她学习钢琴。至于那条绣着“爱”字的围巾,更是个误会……说了这么多,小崔才想起,自己是要来告诉齐之君,一大早王东也跟她借了二十块钱。
小崔的善良让齐之君懊恼自己刚才的无礼,他一下子对这个柔弱文静的姑娘充满了好感。
第二十集
齐之芳无力地回到父母家里,正是晚饭时间,小魏在喂自己的孩子牛牛吃饭,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聪聪却由二毛在照看,这让齐之芳颇为不快。齐母心疼女儿和外孙,给她们炒了鸡蛋炖了骨头汤,引来了小魏一通胡搅蛮缠。
齐之芳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楚,把大毛的事告诉了妈妈和哥哥。
小魏鬼头鬼脑刺探到了这一消息,立刻大肆宣扬,齐之芳哪里最痛,她就往哪里狠戳。齐之君制止她,她不服气地比比划划,把汤碗碰翻,烫伤了聪聪。齐之君和小魏大吵,还是齐之芳眼疾手快,赶紧给把鸡蛋清抹在聪聪身上。
忙乱之际,家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满身满脸煤灰,犹如黑人的大毛。
毛毛和二毛惊喜地冲上去抱住大毛,大毛男子汉一般站在那里,和妈妈无言对视。齐之芳的怒火瞬间化为怨恨,怨恨又瞬间化为疼爱。
大毛掏出一卷脏兮兮皱巴巴的钞票——七毛六分钱——这是他送了一天煤球挣的钱。他用肖虎给的抚恤金,加上跟老李和小崔借的钱,买了一辆旧三轮。他告诉大家,以后一放学就去送煤球,帮妈妈养家。
大毛的归来让屋里一下子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快乐,齐之芳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