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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访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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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聂不是警察,却在十年内抓了一千多个小偷,老聂没有工作,他最大的乐趣就来自于义务抓贼。对于像老聂这样的人,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图什么呢?
最初几次都是跟老聂在电话里聊天,老聂是山东人,虽然在郑州生活了十几年,说话还是山东味儿,他说话不会修饰,有什么会给你从头讲到尾,尤其讲到抓贼,他还会显得有些激动。
第一次见到老聂是在电视台门口,如果之前还允许你对他有什么怀疑和猜测的话,此时,面对他那双正义凛凛的眼睛,你就会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
老聂全名叫聂光增,今年36了,虽不是很大,但他喜欢人们这么称呼他。老聂高中毕业后,到郑州当兵。早在部队的时候,他就开始抓贼了,至今,十几年的时间,他共抓了1400多个小偷,光去年一年,就抓了300多个。号称“民间反扒第一人”。
回忆起抓贼的缘起,老聂说,还是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一次去医院看到嚎啕大哭,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妇女借了钱来城里看病,病还没看成,钱就被人偷了。老聂听后十分气愤,觉得农村人攒点钱不容易,这些贼太可恶了。
之后不久,老聂79岁的老父亲辛辛苦苦养了五六十只羊,一夜之间全被偷光了,当时在当地的派出所报了警,警察三天之后才赶到,聂光增更加气愤,心想,反扒光靠警察是不够的,民间也需要反扒的人。
也就是受到这些事情的刺激,聂光增下定决心,以后对小偷,要见一个,抓一个。
老聂起初抓贼,心里也害怕,那时候,他经常是看到贼后,先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了之后 ,再一起将小偷制服。老聂说:“抓了三几个之后,我就胆子大了,可以自己对付那些贼了,那些做贼的毕竟心虚嘛。”
94年年底,老聂转业了,留在郑州,做些零碎的小买卖,在街头做生意时,看到有人行窃,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上去抓住他,交给派出所。对于像老聂这样的人,公安局有政策,会有相应的奖励,最多的时候,老聂拿过二三百的奖励,当然,好多时候不提给钱的事,老聂也不会自己提。
97年,老聂干脆不做生意了,天天上街抓小偷,对于老聂的决定,妻子不是很支持,希望他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来补贴家里,妻子在同其它同时与老聂转业的家庭相比时,总是感到很伤心。老聂的岳父是个教师,倒是很支持他的行为,还经常给他们送些米、面和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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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宾老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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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抓多了,还真是什么样的都能碰上,下面这些情况都是老聂讲给我们的:
危险的:多数时候,老聂都是冒着危险抓贼的,一次,一个偷自行车的人被老聂逮住,那个人身上掖了俩把刀,直冲老聂捅过来,要不是老聂躲的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现在,老聂身上有许多反扒时留下的伤疤。
可笑的:一次,也是抓一个偷车贼,老聂在后面喊:“抓贼了!”那个小偷在前面也喊:“抓贼了!”旁观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贼到底在哪里。抓到他之后,令老聂哭笑不得。
拉我下水的:在郑州,许多贼一见老聂就跑,也有些贼干脆拉拢老聂说:“你别抓我们了,干脆给我们放风吧,一天给你二百块钱。”老聂说,那些靠偷发家的有的是,有的都盖起新房了,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老聂虽然生活很穷困,但是,他拒绝了那些人,他说:“自己挣的钱,花着舒服,用别人的钱吃饭,我看见饭就想吐,买衣服,总觉得衣服是脏的。”
恐吓的:有些惯偷经常当面或半夜打电话恐吓老聂,并以老聂家人的安全相威胁。老聂有些担心他的妻儿。
报复的:有些被老聂抓过的贼,放出来后,就会找机会报复老聂,一次,一个惯犯纠集了七八个人把老聂打得遍体鳞伤。
弃恶从善的:也有些曾被老聂送进去的小偷,出来后看见老聂会主动上前打招呼:“老聂,我现在学好了,得谢谢你呀!”甚至,还有出来后跟着老聂一起抓贼的,有个叫龙的,现在也抓了二三百个小偷了。
老聂做的事情无疑是好事,可是,总有些东西让老聂感到伤心。他说:“现在的人都变了,我小的时候,有了贼,人人都会上去追,现在,人人都会给贼让路。”
有一次,在商业大厦门口,老聂抓住一个小偷,很多人围观,老聂从旁边一个大爷说:“大爷,帮我把我的腰带抽下来,我拿这个捆他更结实,”不料,大爷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前年,老聂在广场上盯住一个偷了手机的贼,追了他整整一下午,小偷无奈,把手机丢在地上,老聂低头捡手机之时,贼逃掉了,老聂把手机交给失主,失主来了句:“你偷我手机干什么?”好心的老聂回家后,又给这个女孩打电话,想告诉她以后出门要注意怎么背包,可惜,人家根本就不接电话。
上次,老聂挨打的那个村口,就是他当时抓住盗贼的地方,可是,受到过老聂帮助的村民们没有一个敢说句话的,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去年,老聂抓住一个偷车贼,派出所来把贼带走后,老聂在那里等失主来取无锁的车,失主是个老太太,过来后,说什么也不信老聂的话,“我丢了十来辆车了,都没有一辆找回来的,我不信。”后来,民警赶到,拿出证件,老太太才勉强相信。这样的时候,老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聂在郑州出了名,有些新民警、警校的学生等等,经常主动联系到老聂,想跟着他学几招。公安局也时常请老聂带着他的工具箱去社区给居民们做防盗宣传和演示。
抓贼抓久了,老聂深深地体会到,反扒,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他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有时候,感到名不正,言不顺,经常有些小偷问他:“你凭什么抓我?”老聂说:“人活着,总要为社会干点啥,不能全为了钱,但没有钱也是不行的。我妻子在保洁打工,一个月挣四百多块钱,我走在路上,会捡些废塑料瓶,卖些钱,现在还行,等孩子大了,上学需要很多钱,我还是希望能找一份稳定些的工作,希望政府能给我一个发展的平台,让我正正规规地抓小偷,我给政府递过材料,但是至今没有音讯。”
老聂很爱笑,而且一笑,就会露出红红的牙床,可提到今后的生活,老聂的笑容里夹杂着的是尴尬……
播出时间:天津卫视 6月26日(周一) 20:45 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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