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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一封信

  嘉宾:俞允强  北京大学教授

        葛  荃  南开大学教授

        王英杰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主持人:朋友们好,欢迎收看青年谈话。今天我们的话题,从一封信开始说起。先来认识一下前面坐的三位老师:北京大学教授,俞允强老师,俞老师;南开大学葛荃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王英杰教授,欢迎三位。前些日子啊,俞老师给学校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叫“大学生的学习成绩,这些年来在稳步地下降”。俞老师,您写这封信的时候,您是不是当时感觉到,这个事情本身已经是特别严重了?

  俞允强:完全不是出于什么想法的问题,最初就是我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我那门课教完了,结果考试考完之后,看到学生学得这么糟,(我想)那怎么回事呢。学生学得怎么糟了,我初步定下成绩来的时候,不及格的大概有近四十个人,要占到125个人里头的30%,当然最后没留下这么多,最后留下了23个还是不及格。

  主持人:您给通融过去几个呵。

  俞允强:每年都这样,每年都要通融过去。

  主持人:在座的乐的同学,是不是都是被通融过去(才)及格的。

  俞允强:那么当然我想是怎么回事,我总得向行政领导有个交代吧,所以就写这封信。所以写这封信最初的(原因),不是出于什么想法,就是这么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促使我写这么一封信。那么写的时候,当然我也想一想怎么回事,所以就出现了大家现在新浪所看到的,那些刊物啊,现在网上在讨论,报上也在讨论。

  主持人:俞老师这封信呀,一石激起百层浪,俞老师,当时那么多学生不及格,应该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您教得不好啊?

  俞允强:对这点来说,我想我自己还是有这个信心的。决不是我在教学上捅了什么娄子了,那也就是说学生他没好好学。因为说得坦率一点,我最后为什么不愿意把不及格的人从23个再降下10个呢,就13个好了,分这个东西本身很不绝对的,那么什么矛盾都没了。因为10%符合学校的规格,我为什么不愿意降了,因为我看到被我纳入不及格的,那些考卷已经残不忍睹,也就是说给我的感觉是,一学期课听下来,啥也没懂,我想我再给他拖上去的话,我已经太玩这个分了,太过分了。

  主持人:在座的(同学),我不知道有没有物理系的呵,你们平时这考试,这考卷自己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也残不忍睹呵。

  观众:还可以吧,残不忍睹,没那么严重,我想。

  主持人:有没有像俞老师说的,这个大面积不及格?

  观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吧,不过每次考试总有一些同学,一两个同学不及格嘛,那是正常现象,正常分布嘛。

  主持人:按比例要求就那一两个呵,俞老师教学有43年了呵,葛老师,我了解任教也有20多年了呵,俞老师说的这个现象,您有没有感觉?

  葛荃:有感觉,它是这样子,理科和文科在学科知识上,各有特点。文科的学生一般来说,用我们的一个经验之谈,就是得高分不容易,得低分也不容易。

  主持人:我是学文的,反正想不及格也难。

  葛荃:就是你想不及格也很难,但是有一点,就是说你真正学。

  主持人:这话听着有一点太狂妄,想不及格也难。

  葛荃:它是知识特点的问题,虽然在试卷上表现不完全一样,它不一定会有四十多人不及格。但是所反映出来学习的这种,比如说态度或者说成果,效果的这种下降,在性质上应该说是相同的。俞老师这种感觉,我完全能够理解。

  主持人:比较认同呵。

  葛荃:比较认同。

  主持人:王老师啊,您认同不认同俞老师所说的。

  王英杰:学生这些年来,学习成绩稳步下降,这是个事实。

  俞允强:其实我的提法是,学习效果稳步下降,当然这问题非常敏感,我也怕说成绩为什么,同学就说你是不是统计了分了。其实我作为一个多年的老师,非常懂,分不说明什么事的,我要一放松,分哗哗就上去了,我要把分做到一年比一年高都能办到。

  主持人:那咱就说学习效果稳步下降。

  王英杰:其实这个事情,我觉得是很值得讨论的,不止我们中国这样,我是研究比较教育的,这个美国也在抱怨,这个学习成绩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欧洲也在抱怨,怎么回事。那到底是我们这个学习成绩总体在下降,还是说我们认识有不同的角度。我觉得从俞老师讲的,有一定的真理成分在这里边,并且带有一定的普遍性。但是呢,我觉得要把这个问题,要真正讲明白,可能还要做一点更广泛深入的探讨。比如说现在在校的学生,外语成绩不差吧,比过去好了很多,计算机成绩,比如说过去没有,现在能够很灵活地运用计算机自由上网,那么他学习的能力可以说很强。

  主持人:就因为他不爱学物理,他都捧着GRE在那读去了。

  王英杰:所以我就讲呢,这个学习成绩可能要做一点分析。这是一,第二呢,不同院校,不同学科可能要做一点分析。比如说拿我们北京师范大学,拿我们教育系教育学专业(为例),这应当是我们师范大学的,骨干的专业了。这个学习也有很大的问题,这个很多学生觉得进来上当了,怎么回事,对,在过去的时候,学生进来很认真地学习这个专业,这些知识把它背了,考得很好,现在很多学生不愿意学,觉得哦原来我面对的教育学,在上中小学的时候,我有那么多的困惑,我来这学习教育学,我觉得应当能够解释这些困惑。可是学了之后,发现好像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这些东西上课,我也可以考得很好的成绩,像我们这位老师讲得那样,不太容易,考差了也不易。我不上课,我背一背也能考上这样的成绩,所以他总体学习态度,就是这样一个学习态度,这是我们教育的。比如说北大,我就不知道,像北大物理系,每年毕业的这些学生,有多少到国外去了,他(到)国外他GRE能考很好,外语能考很好,然后去到那儿即便学物理,仍然在研究生阶段,能够学得很好,能成优秀的人才,那么我们能说他在北大,这段学习的成绩很差吗?我们希望在本科生阶段,如果培养出物理学家来,你肯定你是失败的。很多同学肯定也学不了,所以我觉得这里,既有教育观念问题,教育思想问题,如何评价问题。还有当然俞老师讲的,很重要的,就是社会的一种浮躁的风气。

  主持人:原因挺多呵。

  王英杰:一节课我也讲不完这个事,要做很多的分析了。

  主持人:咱先课间休息,咱听听同学们(怎么说),他们自己怎么看呵,觉得是不是现在一届不如一届了。

  观众:以我的专业来说,我是学企业管理的,是一个相对偏文科的专业,但是我们系里有很多同学,以前高中阶段学的是理科,他们高考是通过调剂,进的我们系,那他们现在很明显。就是说对于文科学习第一个,没有兴趣,第二个,即便有了兴趣,也不知道如何去学。因为在高中阶段,他一直是一种理科方式的思维,所以像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的转系,还有双学位,很多同学都是把主要时间投在这些方面,他一到大学里来啊,他发现他当时挑钩的这个专业,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并不适合自己,甚至是他没有选择这专业,就进来了,没有学习兴趣,也是导致这个学习成绩下降,或者学习效果不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主持人:那俞老师说的这个现象,咱大家认同吗。

  观众:基本上认同。

  主持人:你是大几的。

  观众:我是一年级的。

  主持人:哪位同学是高年级的,后面那位同学,大几的?

  观众:我是大二的。

  主持人:大二的,你觉得大一的是不是比你成绩差?

  观众:这我不清楚。

  主持人:他们的成绩就不如大二这一届了。

  观众:我感觉吧,并不是说我们学生不想学东西,进大学,每个同学谁不想进大学学点东西呢,但这是应该说很无奈的一件事情。从学生角度来说,首先考虑这分数,到底含金量有多大,因为出去以后首先面临的是就业,无论你(是)博士、硕士毕业以后都是就业,这分数的含金量有多大,他们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他们的选择标准,就不仅仅是自己学到了什么,而是(对)今后我就业有没有帮助。从这个市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我们大学生当中,比如说有两个问题是很明显,就是在大学,我们究竟应该学的是什么,并不是说受一个专业的限制,大家知道有很多世界上这样的人,比如说比尔.盖茨之类的,他们并不受专业的限制,他们想学什么,他热情投入了,他就能学到东西。但是还有个问题,就是对于我们有些学生,确实热爱自己的专业,但是他想学好这专业,他又不得不考虑今后就业问题,这个应该如何处理,我们学生应该说很迷茫,大家有的人很迷茫。

  主持人:俞老师,这个同学提的问题,我想您在写信的时候,肯定也想到了这些东西。

  俞允强:关于刚才这点我想有个补充,就是当我在讲学生,学习状况稳步下降(的时候),必须要理解学生这个概念,指的是个社会群体,不对个体讲,对个体讲人家会不同意你。你看我就不是,我很努力的,我们一房间同学都很努力的,我们今天来的同学,学习成绩都挺好的,所以这确实很难讲的。我这个班上的学生,考出这么多不及格,90分以上的也不少啊,90分以上(有)20好几个呢,所以呢,我所讲的是个群体,实际上不想认真念书的人的比例,是否在逐渐增大,学生学到的知识,平均来说是否越来越少,是这么个议题要说的。

  主持人:那您觉得学生为什么失去学习的动力了呢?

  俞允强:对,对,对,这个问题的话,就是一个重要问题。在我觉得的话,这个现象背后,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们教育体制上的问题,是一个教改跟不上形势的问题。教改跟什么形势,跟经济形势,我们整个国家转型,转型就是经济体制从原来的计划经济,转向现在市场经济,转了有十来年了,初步成型了,那么好了,你这个经济体制,这一改的话呀,上层建筑,包括高等教育,高等教育作为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必须要跟着改的。譬如说,我们这个大学教育,对我们国家来说,原来的大学教育,被称之为是专才教育,专才教育,是培养专门人才的,这个专才教育的话,是跟原来的计划经济的体制,是密不可分的。说个具体例子,譬如说,我们有100个人进入我们物理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国家计划里头,我意识到四年后,会有100个岗位要人。学生进来了,你不用担心你将来找饭碗的问题,纳入计划之内的。相反在我们那个年代的话,你学完四年物理,你要说我不喜欢,不想做物理了,这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是不允许的。因为这样你破坏了计划了,当时是这样一个局面,而在这样一个局面底下,相应的教学呢,它的任务比较单纯,干吗呢,给知识,给知识,我教师的责任,我就是给你知识,只要我保证我给你的知识,是你在将来做工作的时候,是有用的,我就对了。那这个专才教育在今天,跟不上形势了,因为今天的话呢,市场经济的效应越来越明显了,所以我说,为什么稳步变化逐渐变化呢,而在今天的体制底下,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自然的,没人管你以后是什么(工作),你愿意找什么(工作),找什么(工作)好了。在这样的情况底下,我们再向过去那样教,就出矛盾了。

  主持人:咱北大统计过没有,俞老师,就是您那物理系,最后这些学生,有多少干物理的毕业以后。

  俞允强: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担任过行政领导职务,所以我脑子里没有数据,但是我有个朋友,他是做行政领导的,他告诉过我一个数,我们北大物理系最近十年,毕业以后实际上真正做物理的人,大约是50%左右,这是现实,所以那个50%的那些同学,如果他上物理课分心的话,或者说对物理不太感兴趣的话。

  主持人:从这个角度来讲也可以理解呵。

  俞允强:自然,比较自然。因为刚才有个同学谈到,选了个专业,进来以后发现不喜欢这个专业,非常普遍,非常普遍。我们物理系很多,进来之后,对物理抱着一种非常理想的观念,进来以后发现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又那么难学,于是越来越离开它,很普遍,所以有大量的学生,我人处在物理系,我心已经不想物理了。

  主持人:我心在政治系呵。

  俞允强:是,有,譬如说我想当记者,更多的人我想早一发现搞计算机容易赚钱,我多学点计算机。

  主持人:这样的人(是)大量的。

  俞允强:是,同学们有这种想法也很自然,我觉得这很正常。

  主持人:但是咱还是从群体的观念来看。

  俞允强:对,群体。

  主持人:这是不是也代表了现在大学生就业的心态,还有人生的目标,相对来说浮躁一点。

  俞允强:对,这点我有同感。现在大家都意识到,整个因为社会在转型期的话,浮躁是个普遍问题,在我理解,为什么它会成为普遍问题呢,因为我们的经济改革刚开始,社会只能够允许少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是心里想着我要早富起来的人,(是)大量的。于是这个时候就造成了心态浮躁,造成想走捷径,造成急功近利,其实我说现在年轻人,学生有时不安心于听课,跟这样的浮躁类似,他觉得我与其去钻研,你这个电动力学,我远不如去考一个计算机证。考到计算机证,比学你这个容易得多,我明显那样的话对我自身有帮助,年轻人有一个考证热呵,觉得类似这种的话,有一点急功近利。这我想强调一句什么话呢,就是说采取用捷径,急功近利的办法在做的人的话,必须注意,有欲速则不达的问题,这样做的人会有些人成功的,但成功的人会是少数,而多数人想找捷径,而最后是事与愿违的。

  主持人:俞老师说呀,你别看好几亿人瞄着比尔.盖茨,但是能成为比尔.盖茨的,目前还只有一个呵,大家欲速则不达,反过来说,大家应该是厚积薄发。葛老师,您的学生都是学政治学的,年轻人目光远大,现在尤其是大家经常谈哪个年轻人成功了,比尔.盖茨这么年轻,就成为首富了,大家就越来越觉得这时间宝贵,就按捺不住在书斋里呆不住,这个思想工作恐怕不是那么好做。

  葛荃:对,是。当然刚才俞先生讲有社会原因,(导致)学习效果下降,另外从体制,从各方面制度方面,都有原因。但是我觉得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作为一个当代的大学生,你自己是怎么选择的,条件都存在,环境都一样,为什么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关键你自己在这里做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你的主体性,你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我觉得非常重要,刚才这个同学问到,在大学里边,我怎么去学习我的专业,我究竟要学些什么,实际上你需要通过四年的大学学习,来学习培养你自己的这个能力,这个能力它体现在各个方面,(你)说,我就是电脑(学得)好,或者我就是外语(学得)好,是不是就有能力了,未必,那是技能。技能并不是能力的体现,我不大赞成同学们不重视专业课,我不大赞成同学们就是说,因为这个课程我不喜欢,因此我就不去好好学,然后我就好歹对付对付,过关就算了,我不大赞成。因为你不怎么喜欢的课程,你把它能够学进去,学得好,考出来好成绩,这恰恰是一种能力。而且你通过你用一定的精力去学习这个课程,然后你再花费相当的时间,你再学习其它的知识,你综合起来,你的能力就提高了。所以培养人才,培养人才,先做人才成材,你在做人的一些个基本的,这个意志你的毅力,你的认真的态度,你的负责任态度,你在这些方面,实际上在你的学习过程当中,也体现出来了。如果在这方面的话,你没有一个很好的完成的话,你只是,我说的可能不是很对啊,可能比如说受到现在社会上,某些潮流的影响,看见人家都去考什么证,你也去考个证是吧。人家拿个什么律师本子,你也去拿个律师本子,到头来你跟着人家的后边跑,你的成就最后你看吧,准是在大家的后面,所以我觉得作为当代大学生,当务之急是他要有一个自己的选择,那么怎么能够让学生有这样的选择,关键我想在我们作为教师来讲,恐怕有这个责任。

  主持人:这是两个问题呵,一个是同学们要利用大学这四年的时间,全方位地训练自己,再一个呢,大学也要是真正地是培育成这样一个,训练同学们综合素质的场所。俞老师,您觉得现在咱们大学在这方面做得到位不到位。

  俞允强:对,这个就是我想说的。应该要领导重视的,要解决的大问题,就在于这个根本问题上现在不到位,非常不到位。尽管教改叫了很长的年份,各种各样具体事情还做,但是恰恰就是最核心的东西,从前延伸下来的,也就是教师干吗,给知识,这点没变,没变造成的效果呢。因为整个形式变了,学生开始抗拒,我不愿意接受你这知识,我觉得你这些知识对我将来找职业帮助不大,关键是他给什么样的知识,这个话啊确实很难说,因为什么呢,就是说过去教学中,老师也重视这问题,你给出的是真正的知识,确实在工作中有用的,其实取决于你将来做什么呀。我们说有用,你将来肯定做物理的角度,我教你的知识肯定有用。但是现在为什么呢,现在学物理将来有相当一个百分比,他不做物理,所以他在学的过程中,就开始感到没用。其实老师应该做的,不是给知识,而我们是继承了从前这个传统下来的话,因为那个计划经济体制底下,他要求你给知识,而且你给知识确实管用,因为他后边接着用它,现在主要是体制变了,才变成矛盾,所以我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这门课是有问题的。具体来说,这门课可以不放在大学本科里来教,譬如说美国就在研究生阶段教,这好像值得骄傲。你看,我们大学多棒啊,我大学带起一家研究院,其实这是个错误,我绝对不这么感觉。觉得是我们的一个错误,把不应该在本科阶段放进去的书,硬放进去了,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东西,你没有重视学生的真正的,能力的素质的提高,而在塞知识上下工夫下得太大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其实我认为,我教的这门课是有问题的,我说没问题只是说,我没有不负责任,我决没有讲得不清不楚,是打这个意义上说的。

  主持人:俞老师肯定把这课讲明白了。

  俞允强:对,但是这门课应不应该讲是个问题。

  主持人:谢谢他们,谢谢三位老师,谢完了之后咱同学发表高见,哪位同学?

  观众:我想问一下俞老师,就是您说您教的物理课,考试的时候,大约有30%的不及格率吧,那么您有没有统计一下,在您北大的其它系,比如说英语系呀,就是外语系,还有其它的比较热门的系,他们的考试的成绩是不是有这么高的不及格率呢?那么如果就是仅仅您从您的,物理的不及格率的,比较高的一个角度来说,现在好像大家大学生学习,一种效果在下降,从这点来看,是不是有一点点片面呢?我是南开大学大四的学生,我是学外语的,我觉得学外语的学生现在学习热情很高。

  主持人:不光是学生,现在社会上学外语,外语办班。

  观众: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您说,比如说有学生在,比如说要考个计算机证啊什么的,好像不愿意学物理,我愿意去考个计算机证,那么这说明在学习中间,最重要的是一个人的信心问题,以及他还有他自己的一个想法,我将来到底想从事怎样一种工作,我觉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呀。

  主持人:你第一个问题是问俞老师呵,是不是您要看看人家学英语的这个成绩,可能就会得出相反的结果呵,一届比一届成绩好呵。

  俞允强:确确实实啊,我没有统计过的。而且我对外语系特别是文科的情况是不了解的,但是你的问题的要点,你想说你这个问题,到底是普遍性的,还是说是你们物理系特殊的。

  观众:对。

  俞允强:其实这对我来说,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感觉。我觉得是普遍性的,指什么呢,一定是指不及格大面积的,这个在不同的系,表现就很不一样,而是我感觉到今天的学生呢,想踏踏实实地学,肯踏踏实实地学的人越来越少。

  主持人:在这点上可能外语系是个特例。

  观众:外语系,对。

  俞允强:所以一讲到社会现象就很难说,社会现象如果可以,用例子来证明的话,任何结论都能证明,这也不知道,是哪位名人下的一个命题。社会现象,如果用举例子,可以作为证明的话,那么任何命题都可以证明,这个阶段也可能符合事实,那个阶段也可能是符合事实,因为作为一个综合的社会,什么样都有。就刚才那位同学说,无可厚非,我完全同意,所以我说我思想打压根,就没有责难学生的心情。就说整个是个社会现象,他进了物理系了,他发现我不喜欢物理,你一定要他念物理,这算什么道理,社会上也没这个需要,也没有那么多岗位非要他念物理,不比从前,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所以我才说最重要的根是什么,是教育体制要大幅度地改过来,你要使得这样的人,允许他转专业,转系,去做我喜欢的事情,把我精力发挥出来。

  主持人:他要是大面积转专业的话,会不会咱好多系比如说物理系都转到外文系去了,那位同学?

  观众:刚才俞老师也说了,我们就是现在放弃一些专业课,然后去考一些证书是急功近利,我觉得这种说法,我是不能够接受的。因为我觉得,我们因为面临着一些压力,所以我们必须这样去做,甚至一个社会给我们的压力,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所以才这样做。

  主持人:这也有社会的一个问题,咱这责任越推越远了呵。

  葛荃:是,应该可以这么说。因为现在大学生找工作,这个用人单位都希望来了一个大学生以后,他立刻就能在岗位上工作,实际上任何一个专门的职业,它都有一个专业培训的问题。现在任何的,这个说法绝对了,我想大多数的这些个企业,单位,它把培训任务都交给学校了,所以我觉得在社会上,可能是对大学的要求过高了,也可以说就是社会,对于大学的理解也有点问题,可以这么说。

  王英杰:刚才葛老师讲的我非常同意,所以同学们,我觉得拿出一点时间,去考某些证书,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就业也有它的必要性,而一个人时间是有限制的,那么做了那些可能会影响其它的一些方面,这不就出矛盾了吗。对,会影响其它那些方面,但是我觉得我们在学习这个专业的时候,你要想剔除哪些专业,说和职业没有关系,哪些就和职业有直接的关系,我觉得这也是比较困难的。因为你不能不对自己未来长久的发展,做一个长远的考虑。所以我想呢,就我们的学生来讲,还要刻苦刻苦再刻苦,要利用可能的时间,这并不是中国是这样,我在斯坦福大学学习的时候,我做过调查,斯坦福大学的这些学生,平均每周五日的睡眠时间,是五小时左右啊,学习是非常刻苦的。有些人以为到了美国那种地方,天生我才必有用,到那我就能够成为优秀的人才,不是那么回事的。我们的这些研究生,出去上研究生,在实验室里一睡睡一夜的,没有这种刻苦的努力是不行的。而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大学,学生这种刻苦之风,差得相当的远。

  主持人:比高中生差远了呵,那位同学。

  观众:刚才谈到热门冷门的问题,我想所谓的热门冷门完全是一个钱字在作怪。我想在我们大学里边,流传着这样一种看法,就是衡量一个专业的好坏,完全是看它的薪水是多少。比如说千军万马奔IT,这个就是因为IT这个行业特别赚钱,为什么这个物理系特别冷呢,就是因为它没钱。

  主持人:不是俞老师呵,跟学生人家来考他的研究生,先告诉人家不赚钱呵。

  俞允强:对,但是我补充一点,一个学生也没被我这两句话吓退过。我告诉他,如果你想清楚了,你情愿转别的方向,来得及。但是没能吓退过一个,所以说很感谢同学们,对物理学的理解和支持。其实喜欢物理的年轻人多得很啊,物理系不缺人,不缺人,恰好现在问题是盲目地进入,结果他进来以后呢,又发现不是我要的,这样才造成一个非常(大的)困境。等你要找工作吧,一个工作薪水特别高,一个工作薪水很一般,那你会选择哪个。

  观众:这个就要从哲学的角度来看了,其实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还是有的,只是我们国家的教育在这方面非常非常缺乏,在德育这方面,尤其在哲学的学习这方面,就应该加强一点。

  主持人:这同学提了一个问题就是,现在他呼吁咱们青年学生,应该加强人文素养,其实我们多少也有点这种看法呵,你要不说吧,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同学们,谢谢你啊,刚才还有哪位同学。

  观众:社会上出现这种问题,我认为是一个教育目的的问题,就是我们应该从学生,还是从老师两方面,来端正这个教育目的。我说一个比较理论化的观点就是,我认为教育的目的,首先那就是塑造人性,而不是教会你一种谋生手段,或者(别的)什么的。要讲谋生的话,我想每一个人,只要他有劳动能力的话,在社会上都有谋生手段,包括当一个乞丐,或者怎么的,都可以谋生。所以首先是教育目的得端正,从老师来讲,现在的老师也可以说是,应该说大部分是比较有热情,教育目的还是比较端正的,那么也不能排除少数那么对我们学生来说,我们现在也应该端正我们的态度,像刚才几位老师说的,社会上有浮躁,就是追求这种潮流,追求那种潮流,我们学生也应该端正态度,像我学政治的,我回家以后我们那些老乡都问我,学什么的,我说学政治的,他说以后就是个大官。我说我不想当官,我也想教书,他们说教书,教书能有什么出路。所以我们学生首先要从这些方面,端正我们的学习态度,不要追求一种潮流,我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教育目的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你说话的时候,刚才葛老师耳语说这小伙子考上研究生了,刚才这个同学提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学生要端正态度,再一个他前面说的是,老师也应该修正自己的一个是教学目的,还有教学的方式方法。葛老师,刚才咱们给同学们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呵,咱老师是不是也反省一下,就是现在这个大学,老师在教学方面,包括老师自身的素质方面,有没有一些问题。

  葛荃:我想还是有些问题的。刚才讲到教师的职责,在传统社会讲是传道、授业、解惑,这是韩愈讲的。那么您看授业讲的是专业,专业教育,前面传道跟解惑,就是一种能力或者素质,或者什么样的教育,但是问题我们的老师,我感觉有一个普遍问题,当然说这话可能不是很普遍啊,他的知识面是不是可能有点太专一,因此他在给学生讲课的过程中,授业的过程中,他可能比较关注的是他自身的专业知识,专业知识以外的东西,可能他有的时候他不是很了解。那么在这种学知识过程当中,学生们常会感到什么呢,这个知识没有意思,所以我们知道有些学问大师,成为大师者说,特别是搞社会科学,搞文科,就是说他能够旁征博引,他能上挂下联,他从一个小问题里边,能够讲得很圆满,一滴水里边见大千世界,他能够把问题铺的很开,他就能够开拓同学眼界,发现这个看似很平淡,很平常的一个事物里边,包含着这么丰富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教师,在知识结构上,在知识的钻研上,还应该不断地去精益求精,有句话叫大学非有大楼在于有大师呵。

  主持人:咱们大学里边,大师按葛老师的说法还是少呵,是不是这样,王老师。

  王英杰:对,应当说是。

  主持人:这事要问咱们老师,说起来他是不太自在呵。

  王英杰:没有什么不自在,有人说我们现在办世界一流大学,我们是一流的学生,二流的设备,三流的教师,这我们能不能认同呢。当然这个要做分析,各个大学不一样,但是就总体来讲,我们大学教师现在确还是有问题,这点不能不承认。但是在这个前提之下,你们学生在校只是四年啊,我们教师,很多人来讲,俞老师40年,我30年,葛老师20年,我们在这是安身立命,你们等不起啊,你们说等学校体制改了,教师态度变了,我再学,那你们可就是上了大当,吃了大亏了。所以你们要学,你们可以用你们的腿去选择教师,来告诉学校当局,你们的意见在哪里,但是同时在学校,现在在你们入学之后四年安排当中,还是要学好,比如说我们要不是志气要育人。但中国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在美国,研究生录取的人数和第一专业学位录取的人数,总和相当于学士学位的一半以上。那么在我们国家,比如说差不多是1:20这种状况,研究生和本科生,那么我们国家又需要各种,各方面的建设性的人才,那我们不进行一定的专业教育,怎么可以对不对。所以我们专业选得比较早,专业课比较多,那么在这些方面,我觉得大家只要站在我们国情的基础上,站在一个大的视野当中,就能够理解我们现在有这样的一种课程设置,是怎么出现的。

  主持人:王老师的意思是大家别干等着,谢谢他们,谢谢三位老师。俞老师,当时您写这封信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社会上,还有同学们大家反应会这么强烈。

  俞允强:其实对我来说,感兴趣的问题是我所提出的问题,到底是不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记得有好多同学直接地,间接地表示怀疑,对我来说我说但愿我错了。

  主持人:谢谢,挺感谢俞老师,给我们提供这么一个特别值得思考的一个问题,也给我们今天提供了一个话题。那么我只有一种感觉呵,我觉得不管是办教育的人,还是我们受教育的人,在新的形势下,大家知道我们的知识要更新,但是别忘了一点,不要顾此失彼,不要急功近利,大家应该想得更多的是厚积薄发。谢谢大家,谢谢。

 
来源:   2003-01-10 10:26 编辑: 孟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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