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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闲话足球

  嘉宾:郑也夫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吴若增  天津作协委员,作家

  李强:朋友们好,欢迎收看青年谈话。今天呢我们借着世界杯啊侃球,先来认识一下我身边的两位球迷。中国人民大学郑也夫教授,天津作家吴若增老师,欢迎二位。这郑老师啊,是铁杆儿球迷,而且是从小踢球。据说,郑老师有一次在一场比赛当中啊,一个人独中两元,结果那场比赛是3比6输了。后来人家说是比2比0输了要强。

  郑也夫:强多了,进球了,进球进了不止一个,强太多了。

  李强:用郑老师的话说就是,能够进球,表明咱会踢球,要是一个球没进,就说你是打排球的。吴老师呢是最近才喜欢上的足球,我要没说错的话,我跟吴老师以前就相识,当时呢他正迷恋排球,最近连续在报刊上发表这个《无事生非》的栏目里边,发表这个足球的评论。您是怎么喜欢上足球的,吴老师?

  吴若增:非常遗憾,我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地怎么喜欢足球。这个受之有愧。作为球迷确实受之有愧,就是我对足球呢,是从一种爱国主义的这种情感出发,只能说是关心足球,我关心中国足球。这次晚报让我写这个专栏,它就是专门找一个不是球迷的这么一个作家,来写这个专栏。

  李强:从这个足球引申开去。

  吴若增:是这样。所以每天一篇,每天一篇,31篇,写出我的思考。

  李强:吴老师喜欢足球呢,第一,出于爱国主义的角度,第二呢,在晚报上31天的出场费,我听说挺高的,这事咱就不说了。这次啊,咱们不是进世界杯了吗,大家都特别高兴啊,而且,有好多人有一种念头,这念头你拿两桶纯净水你都浇不灭,这就是中国队没准能进16强。现在赛事已经明朗了,咱们中国队进16强是没戏了,我觉得这个时候大家倒能够坐下来,理性地来谈一谈这个事,谈一谈咱们中国队。说句实话,郑老师您有没有在这之前,有过这种念头,说咱中国队没准能进16强?

  郑也夫:我就有一个念头,就是和那闫主席那最低标准,就是说进一个球,我不敢奢望一定能进。

  李强:恩。

  郑也夫:就这么一个希望,没有再高的希望。不是说进不进16强啦,比进一个球再高的希望我都没有就这一个希望。

  李强:那吴老师呢?

  吴若增:我觉得,我觉得在中国这个足球问题上,现在中国这个媒体和球迷们,也就是中国足球外环境有一个最大的误区,就是以为中国的足球也会速胜。其实在我看来中国足球,必须打这个持久战,44年太少,50年都不多。

  李强:我说这个问题啊,是基于咱们北方网还曾经做过一个调查。我们这有北方网的一位女编辑,也是一位女球迷,遇晗。遇晗,在这个开赛之前啊,你们在球迷当中做这个调查,有多少球迷预计咱们能进16强?

  遇晗:百分之三十左右。

  李强:你觉得这个比例是不是少了一点?

  遇晗:我当时个人认为偏高,我觉得中国队没有创入16强的实力。

  李强:你是基于平时对中国队技战术还有实力水平的判断吗?

  遇晗:对。

  李强:那百分之三十的人,他们是什么想法呢?

  遇晗:这就是球迷的一种心态,总归还是希望自己喜欢的队伍能够走得越远越好,就是往往就忘记了这个球队的成绩是由历史战绩,现实水平。还有就是当前球队的整体的素质来决定的,这就是一种,有一点点盲目地乐观,这是中国队出现之后普遍的一种心态。毕竟还有一个媒体预测说,问米卢,你有打七场的信心吗?七场就是决赛了。米卢当时说,即使我爱做梦,也不会做这样的梦。

  李强:如果把32支球队的教练,32个人集合起来打的话,也许米卢能够打七场呵。

  郑也夫:我觉得做梦不是错误啊。

  李强:恩。

  郑也夫:也不是什么过失,做个梦还不成吗,是吧。所以我觉得,有这么一个大赛,一个盛事,中国人里百分之三十的球迷,愿意做个梦也挺好的。我主要很不幸,我这人比较太冷静,做不来这个梦,但是我觉得能做梦挺好的一件事情。

  郑也夫:这次呢,用我的话来说呢,三十年一遇的好机会,进入世界杯了是吧,下次什么时候在东亚国家,再主办,不是东亚,亚洲国家再主办世界杯,还得好几十年以后呢,这样能赶上东道国不用参加,东道国又是一个足球强国,你避开了,一抽签,西亚又没抽到,西亚两强没抽到,三十年一遇的好机会,远的不说,就是说下一届能不能再撞进去,还得做非常艰苦地努力。

  李强:吴老师这两天写了一篇文章,叫这个《中国足球毛病在哪》。这文章是什么意思,吴老师?

  吴若增:这个题目叫《中国人为什么踢不好足球》。这句话说得挺残酷的,琢磨半天,最后还是落的索性就这样吧。它这个,它不是中国足球队踢不好足球,我觉得中国人踢不好足球,中国的文化我们老说是儒家文化,儒家文化的核心,它的灵魂,就是一个字。在我看,就是术。足球它是起源于欧洲的,它是欧洲的这种运动,一开始也是个游戏,它讲究规则。然后呢,欧洲文化,它的母体是希腊文化,这希腊文化讲究一种酒神精神,也就是悲剧精神,这个悲剧精神简单说一句话,明知失败也要拼搏,所以这个欧洲球员在场上,这个互相碰撞,正面冲撞啊,他觉得产生快感。我们很恐惧,我们很不愿意这样,我们喜欢有话不当面说,背后给你来一下。

  李强:您这是说您自己呢,还是说咱们球迷呢。

  吴若增:这个南美吧,你比如说南美,这个葡萄牙当年是北欧海盗,它除了欧洲的这种悲剧精神,我刚才说酒神精神之外,它还有海盗精神。它喜欢冒险,喜欢刺激。你看巴西同时还有一个国宝,就是桑巴。它喜欢激情,喜欢那种生命力的爆发、发泄,这种东西。所以巴西玩乒乓球,绝对不行,它再有多少年也没戏。

  李强:它有劲使不上,它老想动脚。

  吴若增:对,所以我觉得中国人现在我刚才说了,进入个误区,非常渴望。巴西人行,我们为什么不行。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这个人和人不一样,这个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你的思维和行为,它肯定会反映。巴西人见了球他兴奋,他亢奋,中国人一见了球,他想好多,哎呀,我要踢败了怎么办,我要爱国啊,要给国家争光啊,这都是很好的想法。

  李强:这不刚才您的想法吗。

  吴若增:但是我不踢啊,我希望他们这样做,我也有这个问题,也这样。所以中国足球非常沉重,沉重吧,这个又使不上那个劲,所以中国这个足球很难。

  李强:你要手腕上老使劲的话,就只能拉人犯规了。郑老师,我听明白了,吴老师的意思是说,中国人不成,32支球队嘛,每个球队啊,它其实都是在本国本土那种文化那种文化浸泡出来的。

  郑也夫:从文化的角度上来讲呢,咱们中国踢这个足球,可能稍微差一点。我倒是觉得,这个球不成,还得怨到老早以前的事,文化传统这下来,一直说到儒家文化,我看沉重一点了。我直接觉得球踢不好,很大原因吧还是现有足球的一些制度啊,体制啊都不太合理,所以没有能把这个东西,运作得非常有效率,非常合理。因为远的不说吧,你比如咱们邻居日、韩,跟咱们也是一个文化圈是吧。固然啦,日韩也谈不到进世界四强、八强的是吧,但是比咱们还是明显地强一块。同样一个文化圈,我也没希望,你说中国哪个球迷,说希望你明天踢得象巴西一样是吧,象英格兰一样,没有。说你能跟人家韩国,跟人家日本,能够踢个差不多。我们就希望能进一个球,这样这样的话邻居不也都是儒家文化是吧,你能跟人家比试比试,好不好,能跟人家打个半斤八两,其实希望不算太高。所以这样,跟邻居们,儒家文化比一比,你踢得好一点,你有什么不行的。如果你不行的话,可能得从现在,当下找原因了吧。

  李强:人家郑老师说,吴老师您没必要把责任挂到五千年以前,从夏、商、周谈起,甚至更远,咱就谈现在,是咱们现有的足球机制,还有体制,造成了咱们足球落后。这球迷们有什么高见?

  观众:我就是问问郑老师,您觉得现在这体制不合理,最主要原因是什么呢?

  郑也夫:它不合理原因啊,它十年二十年,更长时间,它上不去啊,你要让我找一个原因,我按这个思路走肯定是不行的,肯定是不对的。它长期比不过人家,肯定就是有好多因素。一对一的,这个因素落后于人家,那个因素落后于人家,这个系统工程都不成,不是有一个理论叫木通理论,就是一个木头的桶,是由好几块板构成的,你那个最矮的板觉得你的容量,我们就是哪个板跟人家比都不成。

  李强:人家是木通,咱就是一碟子。

  郑也夫:咱们这木通,哪块板比人家都低些,你要讲原因。我上来随便可以给你说出四五个来,先找那最短的板,哪个原因都能够制约着你就绝对的不成。

  李强:是不是郑老师的回答,让你觉得云山雾罩的。

  观众:我说郑老师不想回答。郑老师知道原因,他不想回答。

  郑也夫:我回答是绝对可以回答的,但是我首先要说呢,我不按你的思路去捡出第一个最重要的。因为我觉得,那种思维方式是错误的。按那种思维方式说,把这个原因解决了,明天就上来了,上不了,我上来随便先给你简单说,两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认为是什么呢,从少年时代开始吧,应该说竞技体育这种竞争者,选材重于培养,就象咱两这样的人,小时侯训练方法非常合理,训练完了能跟孙继海干去吗,门都没有。它这竞技体育不是人人都能干的,要从一千个人里,一万个人里选出那块料。能干这个,人家有爆发力,人家动作敏捷,选材重于培养。我们怎么着呢,我们上来多数人,是不管你们,你们就是普通教育,不理你们,弄出少数人在这练,练得还真卖力气,这少数人里就有这匹好马吗。我们从小的时候可以说,专业少体校就扼杀了中国的大面积选材,大面积选材已经不可能了,其实我还可以说出好多原因,就是说哪个原因,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就一票否定了,一个环节彻底不成了就完了,就跟那木通一样,这个板这么低,你这个板这么高它也不成了。这些五六个因素里,任何一个因素,就如果这个因素是彻底不成了,中国足球肯定完蛋。

  李强:哪个原因都很致命。

  郑也夫:很难,就是,哪个原因也不能彻底地不行了。

  观众:郑老师,我想接着刚才我们这个朋友一块接着谈这个事,我觉得您说的关于训练的体制的问题,不是一个根本因素,原因在于,你比如说哥斯达黎加,它一个国家的人口还不及一个北京市大,所以这个不在选材,咱们选出来就是说这些个运动员,都不是好材料,但是它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应该能赶得上人家,所以我说这个不是主要问题。我想说的是什么呢,就是说,与其说这个足球在中国发展不起来啊,是一个文化的原因,不如说是一个进化的原因。足球搞不上去,我们大家应该看到一个好的方面。为什么呢,因为中国人进化得比外国人要好,用达尔文的进化论的观点,应该说是用进费退。这个就是说,中国人在进化的过程当中,好象头脑文化的进化的,这个程度更高一些。

  李强:这观点我头一回听说。

  郑也夫:我跟你一样,啊,看起来大家还都挺欢迎。

  李强:有写书的必要,您同意吗?

  郑也夫:好象是不是有一点种族主义者之嫌呢?

  李强:没那意思吧,没有没有?

  郑也夫:没有是吧,没有我还是不能接受。

  李强:您别上纲上线的。

  郑也夫:就是没有我也还是不能接受。

  李强:回来,哗啦,一帮球迷吓跑了。

  郑也夫:再说,最起码他认为是这样一个尺度,这个大脑越来越发达,胳膊腿细点都不要紧。这句话,这我不能同意。这不好,我也不愿意这么选择,我还是愿意全面发展点。大脑啊,胳膊腿啊,还是都发展点为好。

  李强:咱哪块板也不能少,哪块板也不能短。我觉得刚才这个朋友的想法,可能跟吴老师说的有点挨边。

  吴若增:就是说中国人种是优秀人种,是这意思吧。

  郑也夫:大脑好,大脑好,所以四肢就自然就不成了。

  吴若增:它不是大脑好,它是脑子用的方法,用的地方不一样。有一回,我一个朋友在日本呆了四年,回来了,我说你用一句话来表述一下中国人和日本人,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刚才你谈到的,它是儒家文化,曾经是但是现在中国和日本在思想方法上差距已经很大了,这个民族差异很大。他说什么呢,他说日本人傻,嗯,怎么会傻呢?不狡猾,狡猾的吗?怎么会傻呢?他举了几个例子,哦,我就明白了,是,它后来接受了西方、欧美的现代的,这种讲究规则的这种文化,讲究法制,讲究诚信。

  郑也夫:您要说这事我赞同,它这个我赞同。

  吴若增:你说日本人他傻不傻呢,他不傻,但是他在中国人看呢,就傻了。你比如说,举个例子,两个楼房之间有一段草坪,日本人肯定会绕着走,中国人就觉得你傻冒,中国人就会这么走,肯定要踏出一条小路来。

  李强:吴老师家门前的草坪上好几条小道。

  郑也夫:其实对某些现象的认识我们是一样的。

  吴若增:聪明是聪明,聪明用在哪里,怎么用!

  郑也夫:但是怎么分析,不见得完全一样,这个现象是一样的。中国人啊,直奔主题。什么是直奔主题啊?这个冠军怎么能让咱们队获得,咱们队获得有好几个办法,一个是场上真干,是吧,还一个给裁判点钱,帮帮咱忙,它直奔主题。

  吴若增:它看最终的结果是重要的,结果是重要的,过程可以三十六计。

  郑也夫:那东西拿着冠军了,好,我有三十六计啊,对不对,对。它直奔主题。我跟吴老师还有那同学的差距,认识还有点差距。

  李强:现在不叫三十六计,现在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咱青年朋友都这么说。

  郑也夫:我们差距在哪呢,差距我不认为就是一定要倒倒老根,倒两千多年是吧,就是祖宗给我们带来的文化,决定了这样。我认为还是现在有些制度啊,不够严密,不够严密呢,就使得人钻空子,我是觉得这里面还要下工夫。

  李强:建起这规则来,还得执行这规则。

  郑也夫:你建起规则来以后,久而久之嘛,久而久之的话,大家就是说,你要想捞钱,要想拿冠军,你得走正道,正道才是捷径呢。

  观众:刚才他们说都是从文化方面嘛,我觉得说这个并不是说最重要的。我记得有一位欧洲的足球学者曾经讲过,成为一个世界著名的球队、国家队,它需要有两个条件,至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这个国家要有三千万以上的人口,第二个条件是这个国家的经济实力要达到发展中国家的第一档次,至少要达到发展中国家的第一档次。

  李强:又一说法啊。

  郑也夫:他这说法里头也不太禁推敲,不管是什么国外足球大学者啊,你说巴西拿了四次冠军,巴西拿前两次的时候,巴西那国家很穷。

  观众:他指的现在这个阶段,指足球进入现代以后。

  李强:这个理论现在才研究出来。

  郑也夫:以前的从来不论了,另说了,翻过去了那一页。

  李强:看你怎么反驳,开玩笑,开玩笑。

  吴若增:这个人我认为他说的是一家之言,他可能根据某些情况来统计的,他统计出,他捏鼓出了这么两个结论来,其实未必,我觉得未必,一定得三千五百万。

  观众:他的结论还有很多条件,但是我只记住这两点,是三千万人口以上,我觉得制约我们发展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现在的经济实力,还不强,这样可以拿中国的联赛和日本的联赛做一个比较。日本早我们一年,而且日本联赛刚开始的时候,刚开始的阶段是没有升降级的,它用它大量的金钱,可以吸引世界非常著名的球星到日本踢球,这对日本球员的提高是非常有利的。它为什么可以没有升降级,因为它没有这个初期的经济上的追求。它不象我们,我们必须要有升降级,因为有升降级,才有看点,有经济利益。

  郑也夫:刚才跟他开玩笑,其实要说起来比如中国和日本的比较吧,我觉得中国现在要想效仿日本很难,就是说球员什么事都不能啊,有的回头路是很难走的。就是说现在比如给你开钱,已经开了一年十万,已经开了,甚至更多,甚至几十万,已经开了好几年了,你踢了好几年球,然后说咱们要改革了,然后给你一年挣个一两万吧,这就是这个事可太难办了。就象日本很多球员吧,都是半职业的,就是比如上午还得到哪去干活去,到哪个商店去干活,下午去训练去,人家最后踢得很不错。当然我们已经惯坏了,说谁还说我有信心把他拉回来,其实我也是觉得你们踢得这水平,你们一个月一年,多的能拿一百万。

  李强:咱们的球员也干活,干的都是董事长啊,总经理啊这活。

  郑也夫:这个是不是也不灵,我想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挣不来你在中国挣的这么多钱。你到别的国家人家不要你啊,就你这水平是吧,更何谈一年挣一百万,你开什么玩笑啊你,但是到这就挣着了。

  李强;谁让你们大伙掏钱去看球的。

  观众:第一个问题我觉得是足球本身让足球的问题来解决。我觉得今天很多关于中国足球的问题讨论都已经延伸到了,足球以外的话题。例如文化,还有进化,还有刚才这位同学的经济实力,我觉得这些用一个例子就可以反驳,就是中国女足。

  李强:你觉得他们把话题扯远了,哪也不挨哪啊。

  观众:我很同意郑老师的观点,我觉得确实中国足球今天面临许多问题,而且每一个问题都不是很关键的,每一个因素都制约中国的发展。

  李强:都不是很关键的,还都是很关键的。

  观众:对,是这个意思。

  李强:是前边的意思,还是后边的意思。

  观众:就是每一个都是很关键,但都不是最关键,能明白吧。

  李强:大家明白就行。

  吴若增:刚才我就他这个问题我说一句,就是说,这个女足为什么行,我为这个我写过文章,专门写过,就是我的想法,其实说的太多了,说中国男人文化和女人文化有差异,还是文化的问题。你看中国这个体育阴胜阳衰,这非常明显。女子跟女子,中国女子跟世界其他女子相对抗,在这时候,中国女子的这种坚韧吃苦耐劳这种精神,它就突出出来了。但中国男人跟外国男人比,他就不行了。中国女人跟外国女人比行,这真是这样。还有一个,中国运动技巧性的行,乒乓球、体操、游泳比较容易行。

  郑也夫:女足不是啊。

  吴若增:女足它反映了我刚才说吃苦耐劳啊,坚韧不拔啊,它比世界上其他女人能吃苦。

  郑也夫:中国有很多,因为中国这些年,因为制度不够完善啊,把人啊惯坏了一些,人有很多非常刁民,我觉得就这种恶劣的习惯,男人比女人还要过分。男人更狡诈,男人更直奔主题,女人比男人要实诚多了。

  李强:这歪批足球,怎么批到男人和女人了。

  观众:我认为中国足球的那个普及率,和跟青少年培养重视还是不够。你看象英超和意大利俱乐部,好几个阶梯的比赛,中国象只有甲级、乙级,没有了下面。所以我认为中国的普及率还是不够的。

  吴若增:他谈到这个问题啊,就刚才他谈到了你也谈到了,我想说一点我的见闻可以吗。

  李强:可以,太客气了。

  吴若增:我前年到巴西一次,因为我不是球迷,但是我说过我怀了爱国主义的这种心理,我注意了一下,巴西它为什么成为足球王国,中国为什么就不行。我发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巴西人口只有两亿,中国十三亿,但是它的首先一个差别就是,巴西踢球的人特别多,小孩们几乎都踢球。首先一个问题就是巴西有大量的沙滩和草地,你比如说我们到圣保罗,那个飞机在圣保罗上空飞了,老半天。

  李强:底下都是草地。

  吴若增:它那个城市跟北京人口差不多,都是上千万,超大型的大都市,但是它圣保罗的面积是北京的七倍,所以那么超大型的都市,一千万人,小孩们仍然有地方踢球,你说中国的小孩上哪踢球去。所以说你刚才说的是对,他就从小七岁就定下来就这么几个人踢球,完了,十三亿是十三亿,可真正从小练球的,你跟人家差远了,人家可能几百万,但是踢球的小孩们多。

  郑也夫:到了巴西的胡同,巴西没胡同。

  李强:巴西草坪。

  郑也夫:巴西小街道吧。穷人小街道里头,你看能看到世界级的盘带动作,那民间的足球文化太深厚了,拉出来一个人就比你中国国家队强多了,只是说体格不行,踢不了专业,但是过人动作比你漂亮。

  李强:我原来想请几个球员的家属过来,得亏没过来,听见你们二位这么讲,非跟你们急了不行。

  观众:主持人我得出一结论来,讨论半天我得出两结论,怎么提高中国足球水平呢,第一个,《宪法》里加一条,凡是中国公民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性公民,必须上街踢球90分钟每天,这跟巴西差不多了就,几年之后咱跟巴西绝对差不多。

  李强:咱们不是人大开会。

  观众:第二一个,咱们GDP增长7%是不够的,必须增长257%,五年之后咱们也能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咱足球自然就上去了。得出这两结论。

  李强:这就叫歪批足球。

  观众:其实我觉得啊,我挺同意这位先生说的,就是说咱从足球内部考虑,考虑制约咱们中国足球发展的一个原因。我觉得有一个词,应该引入咱们中国界内部,管理。咱们足球发展不上去,管理水平太低。足球职业化了,咱们人的思维没有职业化,管理水平没有职业化,你这个足球产业怎么发展,没法发展。所以说象现在这种水平,管理水平,包括俱乐部,包括足协,包括咱们足球圈的这些人们,不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那我想中国足球发展,就我提的这两个办法,我觉得还切实可行。

  李强:要不然真难啊,真太难了。

  郑也夫:这个管理问题啊,他说地非常准确,非常准确。

  李强:但是我觉得应该再具体点,刚才说的都是闫世铎说的话。

  观众:这问题其实好解决,你说让那范志毅不行,你现在35不行,你回5岁去重新练,这方法太难了。但是咱这个管理思想,咱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远的有欧洲一百年历史,近的有日本十来年,足球业内人士对足球的指导思想。

  郑也夫:咱们讲,咱们应该宏观地拿咱们的管理的方式,跟邻居,跟足球发达国家比较比较,不能光跟发达国家,还有跟邻居比较比较,因为邻居的水平也并不算太高。我们管理其中的一个手段,是奖惩机制了。我们的奖励,我们给的薪水,肯定是最高的,肯定是,就跟水平而言啊,肯定是最高的,这样的奖惩机制合理吗,这样的奖惩机制,最后带出来的孩子成材了吗,这些事情其实是应该深刻反省的。

  李强:那位朋友。

  观众:咱们中国足球啊,之所以水平不能达到咱们理想中的那种状态,可能是因为咱们最后也没找到一种适合咱们中国人体质,这种能训练出中国足球的办法吧。按说世界上,咱们看世界杯吧,任何一个球员做出的动作,中国也可以做出来,任何一粒入球也都是通过配合,咱们如果专门训练出来一伙人,长年在一起踢球,专门训练,就是封闭式的,对外界保密,天天在一起训练,我不信咱们会比日本韩国踢得差。

  李强:咱专门训练11个人,象训练杀手一样啊。

  吴若增:我觉得这法不行,这法也不灵,试过呵。

  郑也夫:试过,试了二十多年,试了。

  吴若增:不行吧。

  郑也夫:那太惨痛了,那简直是。

  吴若增:就足球,我这回看世界杯,我这回看这么两场,这东西还非得竞争不可,在竞争当中你才能提高。

  郑也夫:每天就是一个礼拜打一场真球,不断地这么较量,最起码打一场真球,光是在屋里练是不成的,那个练跟实战有距离。

  李强:而且这种办球的态度好象本身就有问题。这个把球真当成国家的一件国运和球运联系起来,咱就得弄个球队,咱就得到世界杯上。

  郑也夫:计划经济色彩比较重,咱得弄个杯回来,培养不出好球员来,也培养不出好球队来。

  李强:这个怎么培养出好球员好球队,人家郑老师提出来一个观点,叫做玩起来,游戏起来,还专门写了一本书就《游戏球员》,不是《游戏人生》,您这个游戏的精髓指的是什么?

  郑也夫:游戏就是要冲淡一些功利的目的,冲淡一些啊,不要上来就想挣多少钱,不要上来就想拿个什么锦标。米卢说的话不是没道理的,热爱脚底下干的这个玩意,得热爱,所以你要真热爱,甚至召得上瘾,而且眼睛不都看着钱,其实这东西就有点游戏味道了。要上来考虑都是最终目标的话,甚至直奔主题那叫游戏吗,你们自己干的都不很热爱,热爱的都是货币,那东西就不叫游戏了。所以我觉得既然要是进了这个行当的人,首先第一个标准,应该是热爱这个游戏,你得好这个,真正做出一些动作,做出些动作精彩,自己得自得其乐,非常之高兴。

  李强;咱球员可以踢得快乐一点,咱们球迷要想快乐呢,再等等。

  郑也夫:球迷摆正心态也可以快乐一些。比如说,咱远的不说,咱就说跟巴西这场球,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看完以后,都特别痛苦,我看完以后,挺快乐的,输了就输了,我看完以后,觉得挺好。不是光巴西踢得挺好,中国队发挥得也不错的。当然了,前提紧逼逼得不够紧了。没有必要盯太紧了,但是我真觉得这场球踢得,多少年没见着这么好的球了。两个队里,包括中国国家队,能踢一场这么好的球,我很高兴。

  李强:多好啊,4比0。

  观众:我觉得中国足球呢,有一个这么个机会非常难得,和高手过招。就跟下象棋一样,你下象棋,如果要是光和不如你的人去下,没有什么意思,你也没有什么进步,就得和比你强的人去下,这样你才有进步。等于以前中国队,好象和那些高手没有什么,很少见。比如说那些球星,根本你就接触不到那些强队,所以你的技术也很难往上提高。

  李强:跟高手过招才能有进步啊。你说下象棋,我特别有体会。我跟我们屋的人老下象棋,他们水平都不如我,所以我这水平也就上不去了。

  观众:那下次咱俩试试。

  李强:你是象棋高手呵,一会录完节目咱们下一盘。

  郑也夫:其实要说心态,,确实是一个个人如何摆这个心态的问题。你说你作为一个国家队的专业球员来说,你说你是赢泰国一场球过瘾,还是输巴西一场球踢着过瘾。我看不是说赢了一定过瘾,对不对。赢了,你一个人弄了个帽子戏法,还是说什么独进两球,还是说比如说马明宇猛射一下,射在巴西一个球员脑袋上了,那球就飞了。我觉得可能多少年以后,他都想着这刺激啊,那年我使足了劲射了一脚,差点进去,结果打的人家脑袋上飞出去了,比我进泰国两个球过瘾多了,所以要看心态怎么摆。其实照例说有些游戏吧,你常年输也没什么不正常,因为冠军就一个嘛,你比如咱就说乒乓球吧,人家常年输给你,人家还乐呵呵每次来打来,对不对,你说怎么啦,这个游戏输就输吧,没什么啊,对不对啊。可以说,多数国家乒乓球来了,长年一直输给咱们啊。没有影响人家来参与的热情。我想不光是人家的运动员,还有人家的观众,都没有影响。孔子说就是毁也不改其乐,那当然是说生活环境不好了,比较贫困,不改其乐。同样有的时候比赛就是老话说得很贫了,重要的是参与,其实这话没错,真的,输就输了呗,我们又不是没有别的,不是说一无是处,不是说处处哪样球类,哪样运动都输,自然有输有赢嘛,很正常的现象这是。中国足球一百年拿不了世界冠军,没什么新鲜的,应该说世界多数国家都是,永远拿不了世界冠军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强:咱们应该有点大国风度。

  郑也夫:对。

  遇晗:我觉得刚才就是说到足球是一种文化,涉及经济学还有甚至生物学,但是我总觉得其实足球就是一种时尚,它是一种风靡世界的运动。它代表这个世界的潮流,比如说六七十年代,西西文化风行了世界,当时足球场上的足球明星,就象是摇滚歌星一样,没一次的足球大赛,就类似于巡回演出。而现在呢,就是趋向于,就是世界的时尚呢趋向于简洁,而足球技术也趋向于简洁。所以呢我觉得足球本身就是一种,它算不上文化,只算是一种文化现象。过分地把它上纲上线,或者是深挖掘,严要求,过份了。它就是种运动,大家玩,如此而已,这是我的观点。

  李强:如此而已,哪位女球迷?那位,哦,不是女球迷。

  观众:女球迷等会再说吧。那个刚才我特别同意那位小姐讲话,就是足球就是一个非常好看的运动,非常好看的一个运动,不过如此,大家在今后应该抱着一个很放松的一个心态,看足球就是一种享受,它是一种游戏,没有必要搞得这么沉重。中国人大多数是一个内向的性格,足球跟咱带来很多快乐的东西,因为你可能在这个运动当中呢,看到一些各个民族的一些特点,一些文化啊,经济啊,你只不过你欣赏它就可以。就是说,因为我也是从小开始踢球,所以对足球来讲呢,上升到民族精神啊,这些东西,有过,可是随着看球经历多一些以后,球迷的层次现在也在提高,球迷的思想也在成熟起来。现在我感觉呢球迷当中有两种思想,一种就是对中国足球有希望还是没希望,游离于这两种观点之间的很多。因为我在这里非常支持吴老师的观点,我有很多想法跟吴老师的观点非常贴近,我想以后有机会能跟吴老师在这个文化这方面呢,多交流一些。

  李强:吴老师在世界杯期间要写31篇文章,还有十来篇没写呢,后十来篇你写,谢谢。好了,最好,吴老师跟郑老师有什么高见。

  郑也夫:世界杯还没完,大伙一块接着高兴地看。

  李强:高兴地看球,吴老师呢。

  吴若增:大家都高兴,放松放松。

  李强:快乐足球,都是高兴,好。今天咱们笑谈足球,借着世界杯,我觉得这次世界杯特别好的一件事就是什么呢,就是告诉了我们一个真实的中国足球。我觉得大家现在的心态,不管是球员也好,还是咱们球迷也好,恢复了一种常态,这是好事,只有它脚踏实地一点,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最后呢希望咱们球迷快乐,咱们足球也快乐,谢谢各位。

 
来源:   2003-01-10 10:26 编辑: 孟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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