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视2:曲种曲目消失,曲艺团体萎缩,曲艺寒冬症结何在。(张昆武:形成一个经典的东西了,放博物馆去,你不可能拿它来卖座呀。萧作如:演员、弦师有个接班人的问题,观众同样有个接班人的问题。天华景男观众:新作品太少了。)是作品?是演员?还是观众?究竟是谁把曲艺推向了深渊? 《今日观察》请您继续关注。
主持人:有个相声段子叫《大改行》,可能您也听过,说的是在清末年间,皇帝死了,全国都不准动响器,这样一来,说相声的唱大鼓的艺人们没了生路,怎么办呢,都改行了。唱大鼓的改卖豆浆了,结果呢,把锅当成大鼓了,敲破了。这是在过去,可是您说,如果艺人们真的都改行了,这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谁来传承呢?圈里人给我们粗略的估算了一下,20年前,咱们天津干曲艺这行的保守估计也有2000人,可到了现在,算上业余的都还不到500人,您瞅瞅,如今还尽是些老艺人们在挑大梁,平均年龄怎么都得50往上啦,您说,再过一个二十年,咱还上哪去听地道的曲艺去?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演员的队伍断茬啦。
小片:李淑一唱鼓曲
解说词:这位唱单弦的姑娘叫李淑一,她是中国北方曲校大二的学生。家里祖孙三代都是搞鼓曲的,环境的熏陶让李淑一打小就喜欢上了曲艺,也一直希望成为一名专业的鼓曲演员。
采访:李淑一:学了这么多年还是想从事这个工作,还是希望到一个专业团体吧。现在市场上供大于求,人多市场比较小,专业的团体一般也不接受演员了。
解说词:李淑一所说的专业团体,就是像市曲艺团那样,有固定收入的事业单位。可现如今,这样的铁饭碗不好找了,像市曲艺团鼓曲队有十几年没对外招聘了。
采访:中国北方曲校校长王小淳:一个鼓曲演员至少在舞台上要待上20、30年,甚至还更长一点,所以这样一来呢,它的船满了,后头几届你像我们五届以后的学生就很难再进曲艺团了。
解说词:曲艺团进不了,总不能才毕业就失业吧,很多学生不得不改行了。还是因为经济的原因,不少有潜质的年轻演员也不得不重演《大改行》。
采访:天津实验曲艺杂技团退休演员张伯扬:我的侄子,我的亲侄子,很年轻,很有为,尤其是现在弦师相当缺少啊,坚决不干了……收入低啊,家庭负担重啊,没有办法,本单位解决不了啊,他每月所挣的工资养活不了家小啊,所以他自己不干了。
同期:乔月楼表演,慢叠
解说词:乔月楼,乔派河南坠子传人。她的母亲就是三十年代红透中国的“坠子皇后”乔清秀。乔奶奶今年86岁高龄了,这么多年来,身边仅有一个徒弟。乔奶奶一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想多收几个徒弟都难啊。
采访:乔月楼:我不保守,谁愿意都能来学,我都八十多岁的人了,就是想把坠子推出去,要是推不出去,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解说词:同样,在相声界,老艺术家们也在为接班人的问题发愁呢。
采访:尹笑生:我现在差一岁70,我在台上还能蹦得多少年,我的接班人是谁,众友的接班人是谁啊?
主持人:有一个曲种叫西城大鼓,整个中国啊就只有天津还有,而整个天津就只有一位80多岁的马云山老爷子还会唱。老爷子着急啊,眼看就失传啦。就在去年,咱们天津曲协找到了马老爷子,专门安排了一位年轻演员来学习这个濒危的曲种,万幸啊。咱说了半天台上演员的事,再来看看台下的观众,在相声专场里还有些年轻人来看表演,可到了鼓曲专场,那台下几乎就是清一色的大爷大妈,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采访:年轻人:不喜欢,太老了吧。
年轻人:听不懂,节奏太慢。
天华景男观众:新作品太少了。
解说词:一说到创作新本子这事儿,圈里有句话说得实在,谁愿意干这白受累不讨好的事呢。这曲艺的本子写起来不容易,外行写不了,好多内行又不愿意写;没地儿发表不了,有地儿发表又不见得有收入,
采访:王鸣禄:我们的演员一直到现在,主动给作家稿酬的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就只能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谁老给你干义务劳动啊,经济是主要问题啊,当没有经济来源你想靠着什么去写作。
采访:张昆吾:现在全国就有一个曲艺刊物了,叫北京曲艺,成了红旗杂志了。全国就这么一个你想想,写完东西也没处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