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剧中冯宝宝的扮像与现实生活中的她有很大区别 |
记者(以下简称“记”):沉寂那么多年,为什么想到复出呢?
冯宝宝(以下简称“冯”):因为《万家灯火》这个故事很有意义。我总是想我要演好一个角色,留待以后可以作为演戏的教材,也算是一个贡献。而我的人生中,酸甜苦辣都尝试过,《万》剧中的每段情节我都可以领会,都可以表达。
记:《万》剧算不算是你的自传?
冯:不是。《万》剧只是“邓水喜“的自传,不是我的自传。我觉得一部片子,灵魂人物是监制,这部剧是陈宝华的;然后编剧是一支“画笔”,他吸取了监制的思想;而演员是“色彩”,导演拿着色彩画画,考虑怎样搭配怎样留白。我只是一个工具。
记:你说《万家灯火》不是你的自传,那么你与“邓水喜”有没有相似点?
冯:一个演员愿意参演,他或多或少都与角色有交错点,可能这个角色是演员曾经见过的人,也可能是他曾经的感受,总之纠缠不清。
其实演戏是一种艺术创造,我很喜欢去设计角色,塑造人物。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我不是人生经历多,就不一定有机会接拍这个角色,总之是机缘吧。
记:《万》剧由始至终都洋溢着很浓郁的香港情怀,这也是你接拍这部剧的原因吗?
冯:好几年前我已经计划写回忆录,想从心理角度谈台前幕后的冯宝宝,书名我已想好叫《冯宝宝与我》,这个“我”可以是读者也可以是作者的我本身,当我准备执笔的时候,陈宝华就找到我,想我拍一部由香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的历史的电影。
于是我就推迟写书,因为我可以在《万家灯火》中挖掘那些遗失的年代,找到当年影响我成长的大环境,比如“制水”时代,我现在才知道当时的生活因此而改变很多。
记:拍这个角色有难度吗?
冯:没有。因为我的人生中酸甜苦辣都试过,所以“邓水喜”的每段痛苦我都可领会、表达。
记:《万家灯火》年份跨度很大,你是如何演一个20多岁的少妇的?
冯:剧里并没有明确说明当时我是20多岁啊,我只是在感情上把握,顺着角色的感情走。
我在休息的7年多中,学到一样东西,就是以前剧中的对白的速度基本是平均的,在7年多的“生活”中我才发现到真实生活,说话时有时可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有时也可以“哒———哒———哒哒哒哒!”这次我在角色里运用上了。
记:复出有没有压力?
冯:没有压力。我们的剧第一天收视的百分比增长了80%。我的感受不是高兴,而是安慰。因为这个80%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语言,它告诉我有这么多人在想念我,他们或者是好奇或者是怀念、关心。我觉得我以前没有做傻事的决定是没有错的。我很感恩。第二天的收视更上一层楼,但这个已经与我无关了。这是其他演员、剧情等的功劳。
记:你觉得《万家灯火》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冯:我觉得它的可贵之处在于能够引起话题。香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经历贫穷,而现在应该怎样看待贫穷。很多观众说在看剧的时候,他们的子女会问起以前的事情:“以前真的是这样吗?你们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让下一代知道什么叫穷。这部戏就是充当桥梁的作用,让家庭有沟通。
记:那么感人的剧为什么每次只放半小时呢?
冯:已经够了。半小时看剧,留半小时家庭沟通、回味。而且这个半小时很浓缩、剧情很浓郁,绝不欺场。宁愿每天放短一点,剧情可以拉长一点,这样有利于培养惯性收视,也有利于新演员与观众培养感情,为以后作铺垫。
记:现在香港经济环境不好,观众能不能接受这种悲情剧?
冯:也有很多香港的记者问,现在香港已经像个“悲情城市”了,你们这部戏有没有人看的?用我一个出家的朋友的话就可以一语道破:“要是每个人连哭都不懂,都要拒绝,那么这个社会就真的没救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眼泪才是力量。
记:你在剧组很有凝聚力,一个人是如何带动整个剧组的?
冯:因为一部剧分为一线、二线、三线演员,我虽然一直做一线演员,但是我知道其实二线演员的压力也很大。他们会害怕一线演员、也怕被盖过了。所以我总是会顾及他们的感受。如何平衡是最大的技巧,也是我这次要学的课题。
记:如何平衡呢?
冯:适当的时候要做副手。比如有一场戏要拍哭的,对方觉得你那么能哭,那我也要哭怎么办呢?而我觉得那场戏的分量不在我这的,于是我没有哭,那么对方的戏就上来了。但我没有哭并不表示我被压倒了,因为这就是平衡。
记:在那么多新老演员中,最欣赏哪位?
冯:鲍起静。因为女性或多或少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造型抱怨一句,总是演得那么恰如其分。
记:你从三岁开始拍戏,“童星形象”深入民心,这会不会对你造成限制?
冯:不会了。其实到我拍了《武则天》之后,我的“童星形象”已经“洗底”了,因为那部戏已经证明了我是有下苦功的,而且成功塑造了另一个人物。“童星形象”没有限制我演戏,只是限制了我不能找男朋友,因为凡是追我的人,都会被说有“恋童癖”。哈哈哈!
记:在《万》剧做你女儿的那个小朋友,被称作“冯宝宝第二”。你怎么看待现代童星?
冯:始终不是那么健康。不过现在好一点,有《保护儿童法例》。我们总是要等他们放假才能拍戏。以前我是小朋友的时候,总是等大人拍戏,因为那时的人抽鸦片,很晚才到;而现在我长大了,又要等小朋友。为什么我的一生都在迁就人呢?(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