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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获奖项:’2007中国播音主持“金话筒奖”广播播音员主持人奖
送评单位: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
主持栏目:《全区新闻联播》
感言:接到组委会的电话时,我正在内蒙古电视台600平米演播厅忙碌着,那是我所在的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播音指导委员会组织全台的100多名播音员和主持人举行普通话宣传周诗歌朗诵会。放下电话,我和其他三位新闻播音员走上舞台,声情并茂地朗诵了我们自己创作的诗歌《广播人之歌》。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激动。仿佛在铿锵的诗句中忽然看到了35年前,才17岁的我,蹦蹦跳跳地从清水河县的山梁中走来;也仿佛听到了自己用心用情播读稿件时那“砰砰”的心跳声。35年弹指一挥间,我的一头黑发早已染上白霜,大家对我的称呼也从“小张”改为“老张”,身份也从县广播站的小播音员变为省台的播音指导。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从来都没有变过,那就是广播播音是我的终生职业,我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话筒。
我仔细的回想,希望能从35年的播音生涯中找出印象深刻或者是特别难忘的事情来,但是没有。我开始懊恼,我的一生平平淡淡,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可是我又想到,这35年中播报新闻的分分秒秒难道不是一条生命的涓涓溪流吗?新闻来不得半点虚构和浮夸,我的人生是和新闻播音紧密连在一起的,所以在这平平淡淡的真实中,才真正蕴含着我难忘的人生经历和财富。
即使是现在,我也偶尔会在入睡前或发呆时不经意间想起,35年前梳着两个小辫子的我,第一次坐在话筒前的那种局促不安和跃跃欲试。17岁的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怕,拿起稿子就播。南腔北调的播音成了我播音生涯中难忘的第一次。还记得第一次播通讯的时候,模仿着老播音员的声音和感觉,想象着稿件描写的场景,成功地播出了记者辛苦采写的稿件。再后来,就好像心里一下子装满了东西,不再觉得空虚。有了第一次在播稿件时流泪的经历,也有了记者握着我的手连声说“谢谢”时的自豪。我想这就是我的难忘的回忆。
35年中我不知收到了多少封听众的来信,心中有对我的鼓励和赞扬,也有诚恳的批评和建议。有的听众在收音机里听到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就会给我寄来治嗓子和感冒的药。在那生活困顿的年月里,我和我的听众相互鼓励着、温暖着,一起度过。有一天,我下班刚走出大楼,有同事告诉我门口有人找我。我走出大门,看到有几位老乡站在门口。在深冬的寒风里,他们的脸冻得通红,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我出来,他们迎上来,从怀里掏出自己家里炸的黄米糕和鸡蛋,棉布包裹着的糕还散发着他们的体温和味道。老乡们不会说话,只是憨憨地笑着,说,这是自家做的的,没甚,没甚!可我却在寒风中落泪了,在话筒前侃侃而谈的我此时却木讷得不会说话了。
我至今还保留着一件被汗渍和血渍浸透了的迷彩背心和一盒录音带,背心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武警战士。我甚至至今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件背心和录音带是战士牺牲后,他的战友寄给我的。和背心、录音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中说,他是一名入伍不到两年的战士,平时最爱听广播节目。尤其喜欢听我的节目。他的普通话不好,方言很重,老是被人耻笑,所以他每天都会跟着收音机里的我学说普通话。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首府来,到电台来,当着我的面用普通话给我朗读一首诗。可是在探亲回家的路上,他与在车上抢劫的歹徒搏斗,牺牲了。他的战友用这件沾着汗渍和血渍的背心包裹着一盒录音带寄给了我。打开包裹,我能闻到他年轻的气息,听着磁带上他稚气爽朗的笑声,还有些跑调的歌声,我真得很难受。他最终也没能在我面前用普通话朗读诗歌,但是他的乡音却久久萦绕在我的耳边。
其实说起来,我的播音生涯中没有波澜壮阔的事迹,也没有轰轰烈烈地经历,有的只是点点滴滴的感动和从从容容的前行。
不过,今天我捧得金话筒,我想,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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