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六十年代初的一天,某小城市电报局里格外繁忙,业务骨干齐之芳正不停发报。这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漂亮女人,手上的猫眼石银戒指透露了她的生活并不宽裕,但姣好的身材和不俗的气质,让人不敢相信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这个电话彻底打乱了齐之芳幸福、平静的生活。
电话是消防队队长肖虎打来的,他告诉齐之芳,她的丈夫王燕达在执行任务时因救人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抢救,急需大量输血。而王燕达的血型是罕见的AB阴性,他要齐之芳赶紧把小女儿毛毛接来,给王燕达输血。
齐之芳疯了一般冲到幼儿园接了毛毛,挤上公共汽车。公共汽车司机戴世亮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齐之芳了,他早就开始注意这个经常坐5路车的年轻优雅的女人。可此刻的齐之芳满脸疲惫和恐惧,这让戴世亮心里一颤。得知她要带孩子赶往医院,戴世亮把心一横,不顾车上乘客的埋怨,将公共汽车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
毛毛的血流进了王燕达的身体,可是却没能唤回他的生命。猝不及防地,齐之芳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和三个孩子——十岁的儿子大毛(王东),八岁的女儿二毛(王方)和四岁的小女儿毛毛(王红)一起面对未卜的命运,这是全中国都处在饥饿中的1960年。
王燕达的牺牲让本不宽裕的生活捉襟见肘,几个孩子都乖巧懂事,忍着难耐的饥饿,也忍着失去父亲的恐惧。他们正长身体,齐之芳想方设法都填不饱他们的肚子。消防队队长肖虎像老大哥一样关心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不仅帮忙申请最高级别的抚恤金,还时常给齐之芳和孩子们送些吃的。
整理王燕达的遗物时,齐之芳发现了一条从未见过的毛线围脖,上面绣着一个在她看来无比刺眼的“爱”字。齐之芳找到肖虎,老实巴交的肖虎无意中透露了一个更让齐之芳心碎的细节:王燕达在临终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撕碎了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跟芳子说,我对不起她。悲伤和思念瞬间变成了对负心人的忿恨。齐之芳咬牙切齿,要找出和王燕达“搞腐化”的女人。
第二集
齐之芳脸上的悲悲切切不见了,她必须硬下心来,生活中有太多的难题等着她。她又出现在经常乘坐的5路公共汽车上,挤进上下班的人流,偶尔还和倒卖票证的小贩讨价还价。
这个年轻女人的艰辛都被戴世亮看在眼里。他来到电报局,给齐之芳留下一封信。里面有一张手绘的小卡片,还附着粮票,鸡蛋票,豆腐票。这丰厚的馈赠令齐之芳不安,她追上没有走远的戴世亮,执意将信还给他。面对自尊而冷淡的齐之芳,戴世亮不得不说出心里的秘密:自己高中时去奶奶家度假,喜欢上了邻居家小姑娘的同学,那就是上中学的齐之芳……齐之芳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但戴世亮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某种气质,让齐之芳充满好感。
这一年,好几个地方发了洪水,发电报的人陡增,齐之芳异常忙碌。她收到一条灾区肖虎家人报平安的电报,立即告诉肖虎这个好消息。肖虎也告诉她,王燕达的抚恤金批下来了,是最高一等,齐之芳很感激。
从王燕达留下的笔记本里,齐之芳找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她断定那是王燕达搞腐化的地方,决定下班后去探个究竟。她急匆匆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在单位门口等她的戴世亮跟了过来。
齐之芳找到了那个地方,却被门房拦住。幸好戴世亮替她解围,两人来到一座小楼前。戴世亮告诉齐之芳,这是一个老红军疗养所。齐之芳忐忑地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她原想大闹一番,可听到里面是一位老人应答,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只能落荒而逃。还是戴世亮心细,他打听到那房间里住着一位红军时期的老音乐家,王燕达来到这里,可能是和音乐有关。
傍晚,齐之芳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娘家。父母和哥哥齐之君无私地接纳了他们,亲情让齐之芳感到莫大的安慰。她无意中发现戴世亮送到毛毛幼儿园的那些票证,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第三集
齐之君的媳妇小魏下班回来,这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泼辣女人,她早就嫉妒齐之芳,把她当成眼中钉。现在看到齐之芳带孩子们回来吃饭,顿时火冒三丈,恶语相向。极度自尊的齐之芳哪里受得了她的辱骂,她强撑门面,把戴世亮送来的票证拿出来,让大毛买回一大堆稀罕的食物,总算暂时封住了小魏的毒舌。
齐母发现了戴世亮的好意,也觉得女儿的心思有些活动,就劝她再嫁,齐之芳苦笑一下,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和戴世亮搞对象,更不希望他们的感情起步于怜悯和同情。她跟同事们借了一些票证,打算凑齐了就还给戴世亮。
戴世亮加紧追求齐之芳,他在电报局门口苦等却看不到人影,细想之下才明白一点是齐之芳是有意避开他。他追到后门,打听到知齐之芳是去参加合唱团的排练了。
唱歌是齐之芳最大的爱好,她的水平几乎接近专业的演员。虽然饿着肚子,可是齐之芳依然把合唱团排练当成很重要的事情,唱歌似乎能让她忘掉眼前的艰辛窘迫。舞台上的齐之芳光彩照人,歌声甜美,令戴世亮陶醉。
排练中,齐之芳突然觉得一阵不适,干呕起来。戴世亮关切地过来安抚。齐之芳猛然意识到,自己怀孕了,是王燕达的遗腹子……排练结束,齐之芳准备把凑齐的票证还给戴世亮,却发现戴世亮已经走掉了。齐之芳心里涌起一股凉意,这个浪漫洒脱的男人终于也现实起来,对再次怀孕的齐之芳,他及时止步了。
齐之芳难免有些伤心,可也觉得得到了一种解脱。她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里,却发现三个孩子都不见了。
一向乖巧懂事的三个孩子都不见了,齐之芳吓得汗毛倒竖。她冲到街上寻找,又哭着打电话给妈妈和哥哥求助。
焦急万分之时,大毛背着毛毛回来了。
第四集
齐之芳不由分说揍了大毛,倔强的大毛地扭头就走。毛毛说出哥哥背着她是去找姐姐,原来是二毛不见了。齐之芳这才知道冤枉了大毛,她拔腿追去,可是却又翻江倒海地呕起来,大毛看到妈妈佝偻的背影,心疼极了,扑到了妈妈怀里。
齐之君和齐之芳在午夜的街头焦急地寻找,终于在一个甘蔗摊前找到了二毛。这孩子晚上饿醒了,吃掉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白糖,迷迷糊糊来到了路边的甘蔗摊,啃了一大堆甘蔗梢,心满意足地睡着了。看着孩子,内疚的泪水涌满齐之芳的眼眶。她狠狠地发誓:不管是谁,只要他对孩子们好,让孩子们吃饱,就嫁给他。
齐之芳到公共汽车调度站找戴世亮,,得知他已经调去开9路车了。齐之芳彻底死心了,她把票证留下,绝然离开。
这以后,带着身孕的齐之芳开始相亲,她决心给孩子们找个父亲,给自己找个丈夫。
齐之君热心地给妹妹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他们设计院的处长李茂才,一个五十多岁,圆头圆脑的男人。第一次见面,老李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齐之芳。他对身姿曼妙,气质不凡的齐之芳一见倾心,可他急不可耐甚至还有些粗俗的举止,让齐之芳很不自在。但老李是老革命,工资高,待遇好,住着三居室的大房子。这些条件让齐之芳不得不掂量掂量。
老李请齐之芳和孩子们到家里做客,老李家的玩具和糖果很快消除了孩子们的紧张和不适,二毛和毛毛很快就和老李相熟起来,只是大毛好像一直对他存有敌意,老李盯着齐之芳的目光让大毛难受,他的自尊好像受了伤害。
第五集
老李虽然并不能打动齐之芳的心,但是他的条件,他对孩子们的好,还有愿意接纳自己腹中的孩子,这让齐之芳不能再犹豫。她接受了老李送的金戒指,老李也催她赶快开好介绍信,办理结婚手续。
调到9路汽车的戴世亮偶遇齐之芳,虽然怀有身孕,但是齐之芳的风采丝毫不减。戴世亮心里一震,他不由自主又到俱乐部找到排练的齐之芳,劝她不要委屈自己嫁给老李。戴世亮的出现,让齐之芳愤怒。她谴责戴世亮的胆怯,戴世亮只是愧疚地沉默。
老李趁热打铁,经常把孩子们带到家里玩耍,给他们改善生活。这一天,老李儿子的飞机模型摔坏了,老李只是询问了大毛几句,这个异常敏感的孩子就难堪地含泪跑出老李家。经过齐之芳一番劝慰,他才终于明白了妈妈的难处。
齐之芳相信大毛的清白,为他辩解了几句,为可老李认为她太护犊子,他们吵了几句,眼看要结婚的两个人有了矛盾。齐之芳一气之下带着孩子们回到了父母家。齐父不同意女儿嫁给这么个大老粗,这让齐之芳心里多少有些摇摆,齐母却劝她把心放宽,不要太计较。
小魏回来,又给齐之芳甩脸子。齐之芳想起上次的尴尬,不愿让父母作难,也不想丢了脸面,就说已经和孩子们在老李家吃过了萝卜炖兔子肉,带孩子们回家。
孩子们都饿着肚子回到了家,一进家门,齐之芳就赶紧张罗晚饭。二毛闻到了邻居家炒黄豆芽的香味,馋得口水直流,她带着毛毛到邻居孙阿姨家要黄豆芽吃。齐之芳强装笑脸,把两个孩子哄回家,紧锁屋门把二毛狠狠揍了一顿。邻居们纷纷来解劝,自尊得要命的齐之芳无论如何不肯开门,她自己擦干眼泪,也不许二毛再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