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离正月十五约定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齐之芳和戴世亮一起采买年货和结婚用品,他们沉浸在对未来婚姻生活的幸福憧憬中。商场里的高级床单和处理的便宜钢琴都让齐之芳动心,这些显然不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奢侈品,可戴世亮却鼓动齐之芳买下。单单是这个态度就已经让齐之芳觉得满足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他们是多么的默契,多么的般配。
在食品柜台,戴世亮花了好几张肉票,买了一大块猪肉交给齐之芳,让她带回父母家给大家解解馋。齐之芳嗔怪他买的太多了,不知道俭省,戴世亮大大咧咧地搪塞过去。两人愉快地分手,戴世亮又回单位加班“表现”。
就是这几张肉票惹来了大麻烦。卖肉的营业员已经提高了警惕,很快就发现了这几张假票,他们回想起出手阔绰的戴世亮,几个人边跑边喊追出来。
售货员,治安员,还有警察一起出动,戴世亮很快束手就擒。
齐之芳父母家里,饭菜异常丰盛,大家都在等戴世亮下班,一起吃顿团圆饭。很晚了,他还没有出现,齐之芳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找遍公共汽车站,也不见戴世亮的人影。齐之芳无论如何想不到,当她疲惫不堪走出车站时,正和赶来搜查的警察擦肩而过……
齐之芳几乎一夜未眠。担心变成了焦虑,煎熬得她坐卧不宁。她脑子里冒出各种各样的假设,最后却得出了一个最不愿面对的结论:戴世亮又像上次一样,在最后一分钟退缩了……
第十二集
谜底很快就揭开了。戴世亮被判处重刑,押往青海。走之前,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汇给齐之芳,并以一封长信解释这次的不辞而别。齐之芳精神恍惚,直到看到街头的布告,才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一个燃起她心中的爱和希望的男人,竟然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齐之芳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可是表面上她必须坚强,她烫了新的发型,还穿上了崭新的法兰绒大衣……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变故。大毛忍受不了同院孩子们的羞辱和耻笑,离家出走了。
大毛不见了,一家人都慌了手脚。齐之君和齐之芳四处寻找无果,齐母更是哭天抹泪。戴世亮的被捕已经给齐之芳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下她的心情更加灰暗。
接踵而至的不幸给了小魏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肆无忌惮地挖苦齐之芳,丑恶嘴脸暴露无余。齐之芳和她理论几句,却遭到了更加恶毒的羞辱。齐之君一气之下打了小魏,小魏更变本加厉,撒泼耍赖。好好一个家眼看就要散架了,齐母忙着在家里“灭火”,齐父为求清净躲出家门,住进了旅馆。
齐之芳安顿好父亲,打起精神回到家里。一番梳洗打扮,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憔悴的痕迹。邻居们问起大毛的下落,她居然轻松答对,方寸不乱。
第十三集
民警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了一些线索,他们判断大毛可能上了去抚顺的火车,齐家人只能等待,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在开往抚顺方向的列车上,大毛讨好地帮助女乘务员拖地,想逃避查票。善良的女乘务员看出他是个遇到难处的好孩子,并没有为难他。但是乘警们发现了这个流浪孩子,准备车一靠站就将他遣送。车停下了,大毛却不见了踪影。
肖虎知道大毛出了事,带着抚恤金和一大堆吃的来看齐之芳和孩子们。他还专门带了照相机,要带他们去公园里散散心。
齐家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戴世亮、老李不出现了,这又来了个肖虎,大杂院里的长舌妇们蠢蠢欲动,等着看好戏。恰巧这一天,院儿里的小姑娘妞子丢了新发卡,曾被大毛揍过的小男孩儿大块儿诬赖二毛拿了那发卡,妞子妈骂骂咧咧找上门来。齐之芳出门抵挡,妞子爸妈非要进屋搜查。一些好事的邻居怀着窥伺的心理也来助阵,齐之芳难以招架。
肖虎正气凛然站出来替齐之芳撑腰,却招来邻居们更污秽不堪的辱骂。妞子妈要强行闯入,被肖虎关在门外,她假装倒地不起,撒泼耍横,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开始砸齐家的玻璃,厨房的毡棚子也被拆得七零八落……齐之芳搂紧孩子在屋里哭泣,全然没有注意到肖虎去了哪里。
第十四集
肖虎以敏捷的身手跳出了后窗,他迂回到院子的一角,用相机拍下了邻居们砸门砸玻璃的场面。一看被拍了照,使坏的人心里害怕,都住了手。手握这些证据,肖虎义正词严,把闹事的人们喝退。他还警告那些老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自己以后还会经常上齐家的门,给孩子们撑腰,消防队所有的人都会像他一样,保护烈士的家属和后代。经他这么一说,那些滋事的人全都灰溜溜地散去了,妞子妈还在地上,躺也不是,起也不是,出尽洋相。
齐之芳擦干泪痕,整理仪容,走出门来。面对世界的,是永远不倒的齐之芳。
肖虎帮齐之芳把小毛毡棚子重新修葺,还在檐下挂上了大毛亲手做的一串风铃。齐之芳看到风铃,不由得伤感。肖虎安慰齐之芳,他已经托抚顺的战友,部队侦察连陈连长帮忙寻找大毛。齐之芳出神地盯着风铃,她多希望大毛能听到风铃清脆的声音,听到自己心里的呼唤……
风铃声声,抚顺一个小火车站附近,已经瘦得脱了形儿的大毛猛地一愣,仿佛听到了这遥远的声响。他已经在这里混了多日,和一大群流浪的黑孩子抢食物,抢水,抢煤块,争夺有限的一点生存资源,时常还要躲避收容所的追查。
第十五集
这一天,他们正在在阴冷潮湿的水泥涵洞里睡觉,突遇解放军搜查。其他孩子一哄而散,大毛却鬼使神差地站了出来。
正在上班的齐之芳收到了一则从抚顺发给肖虎的电报,她一看到电报的内容,呼吸都要停止了——电报是陈贵西连长打来的,大毛找到了,很快就会送回家中。齐之芳一边收报,一边流泪。
大毛被送上了回家的火车,在车上,他结识了一个叫老梁的中年男人。
肖虎陪齐之芳到车站接大毛。齐之芳精心打扮了一番,风姿绰约,让肖虎心动不已。列车晚点,肖虎和齐之芳终于有机会聊聊心事——王燕达,戴世亮……但两个人的谈话却仿佛一场痛苦的拉锯:齐之芳还对王燕达的移情别恋耿耿于怀,肖虎却拼命捍卫王燕达的清白;齐之芳对戴世亮不能忘情,肖虎却站在道德的高度对他彻底否定;肖虎要给齐之芳介绍对象,齐之芳严词拒绝……他们都无法说服对方,可齐之芳惊讶地发现,原来肖虎是个比王燕达还要勇敢和多情的男人。
母子重逢的一刻终于到来。齐之芳满含热泪扑向儿子,却感觉到这个孩子身上有了一种令人生畏的陌生和冷漠。不远处,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盯着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