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出时间:T2多彩剧场7月31日— 8月18日19:45(每天两集) T3 12点剧场 8月16日—9月2日 12:00(每天两集)
主演:袁立、斯琴高娃等
一九一一年,山城重庆薄雾浓云,弥漫着共和革命即将爆发的浓烈气氛。
朝天门城楼高耸,城门外市声熙攘,码头桅樯林立,到处可见成堆成圈的市民,都在议论成都发生的血案。一堆人丛里,一个学生正在讲演,他相貌英俊,口才出众,热情澎湃,激起听众的一片热烈响应,人群中不时响起"打倒赵屠夫!""誓死保卫路权!"的口号声。他就是本剧主人公之一的祝宇中。听讲演的人丛中,有一个模样怪异的老头,正神情亢奋地向周围的人吹牛,说台上讲演的人就是他未来的女婿,还说他和女婿是一党的。旁边的人都拿他取笑,问他是哪一党,老头说当然是康梁一党,还说当年自己原来是决意陪谭嗣同在菜市口殉难的,不想朝廷只把他关了两年就把他革职回家,要不然就不是戊戌六君子而是七君子了。老头的说法,引起大家哄笑,老头不以为耻,而以为荣。这老头,就是本剧主人公金国秀的父亲。
重庆某学校里,本剧主人公金国秀正在教室里安静地看书。金国秀当年十九岁,是一个相貌俊秀端庄、又有些忧郁的女孩。同学们都要上街流行支持保路运动,有人叫她也去,金国秀摇头拒绝。家境贫寒的她,深知自己能读书不容易,她不想参与任何政治运动,只想好好读书。
但一个同学告诉她的消息却令她再也坐不住了:她的恋人祝宇中正在大街上讲演。金国秀担心祝宇中的安全,只好赶快跑上大街,想把祝宇中叫回来。
金国秀赶到朝天门,远远地看到祝宇中还站在高石上演讲,国秀只来得及叫了声宇中,蓦然警笛锐叫,从城门内冲出一队巡警,演讲被冲散了,警棍飞舞场面大乱,许多学生和市民遭到殴打抓捕。金国秀在四散逃奔的人群里被冲来撞去,远远地看到宇中的身影一闪,急忙拼命地去追。
祝宇中逃入深巷,金国秀在后面紧追。突然,一个年轻高大的巡警从旁边冲出来,要去抓祝宇中,金国秀奋不顾身地把巡警拖住,大叫一声宇中跑啊。那巡警努力想摆脱她,不想这么个瘦弱的女孩竟死不松手。二人还在纠缠,前面过来一乘滑杆,后跟几个汉子,袍哥大爷史万林坐在滑杆上手里玩着铁核桃。史万林斥骂那巡警道:有本事去跟洋人打仗,干嘛欺负几个学生?那巡警赶快恭敬地停下,向史万林请安。祝宇中由此逃脱。史万林目睹了金国秀刚才那执拗的劲头,对她刮目相看,问她叫什么名字,金国秀不答,回身跑了。
那巡警就是本剧另一个主人公侯志宏。他没抓住祝宇中,正和同伴继续巡逻,一边巡逻一边议论今天发生的事情。事实上,侯志宏也同情这些革命党,在他看来,大清朝腐败无能,气数己尽,这朝代实在是应该换换了。突然,九岁的儿子云朗哭着来叫他,说母亲病重,要他赶快回家。侯志宏一听,来不及再说什么,急忙随着云朗回了家。
侯家是个富户,祖上留了一个商号,专门经营猪鬃桐油等生意。无奈侯志宏不想经商,商号一直由侯母和妻子打理,不想侯妻生了重病,半年多一直卧病在床,眼见得一日重似一日。侯志宏一向和妻子感情甚笃,婆媳关系也很亲密,如今妻子病重,全家上下慌成一团,急忙请医生来救。不料医生却说,病人已经无药可救,还是准备后事吧。全家人围着侯妻哭成一团,特别云朗,九岁就要和母亲分离,更是不舍。侯妻大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看侯志宏,似乎有话要说,婆婆急忙凑过去,侯妻艰难地恳求婆婆,马上给侯志宏娶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好替她能照顾云朗长大。侯志宏哪里肯答应?云朗也抓住母亲的手,大叫他只有这一个娘。侯母是个每逢大事有主意的女人,她看着痛苦万分却不肯咽气的儿媳,当即拿了主意:马上给儿子说亲,让儿媳能死而无憾。
金国秀回到破败凋敝的家中才听说,刚才那一阵混乱,没抓住祝宇中,却把她的父亲抓去了。金国秀母亲早亡,只剩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尽管父亲不争气,却是她惟一的亲人。金国秀急忙去警局打听,得到的消息是父亲是革命党,要判刑。上面说了,看在金国秀别无亲人的份上,愿意宽大处理她的父亲,条件是拿二百个大洋来赎。
金国秀回到徒四壁的家中,不知道上哪弄这二百个大洋。急忙中看到大木箱四角有包铜,赶快把包铜撬下来,想去拿去换点钱。
金国秀拿着那点包铜来到了一家银号里,想用包铜换点钱,伙计们对她拿来的包铜不屑一顾,说根本不值钱就把她推出门。金国秀不肯走,求他们行行好,说自己是为了救父亲。侯母正叫了媒婆进门来为儿子提亲,在门口听到了金国秀的话,再打量金国秀,只见她长得眉清目秀,看上去也很端庄,便私下里问媒婆是否认识这女孩,媒婆正好认识,把金国秀夸得象一朵花,侯母当即决定,就是她了。金国秀失望地拿了包铜要走,侯母让伙计把她叫住了,把包铜留下,给她换了十块大洋。金国秀喜出望外,对侯母表示感谢。侯母借机问了她几句话,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等她走后,侯母让媒婆去找金国秀的亲戚们提亲。
金国秀拿着那十块大洋回家,正发愁不知上哪再筹那一百九十块大洋,突然被一双手拉到了墙后,原来是祝宇中,告诉金国秀官府正在追捕他,他希望金国秀和他一块逃。金国秀一肚子气不知从哪里出,责备祝宇中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去管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事,现在自己书读不成,她的父亲也被关进了牢里。祝宇中则给她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金国秀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听这些?只把十块大洋分了五块塞到他手里,让他快走。祝宇中嘱咐金国秀等他,风头一过他就回来,二人成亲。金国秀点头答应,看着他消失在街巷里。
金国秀去牢里看父亲,父亲到了牢里还放不下穷架子,大骂人家迫害革命党,要求人家把他杀了,让他成为戊戌七君子。金国秀恳求父亲老实一点吧,父亲向她诉苦,说牢里没酒没菜,这穷日子真不是他这种人过的,让女儿为她想办法。金国秀还有什么办法可想?看看手中的五块钱,反正也没什么大用,干脆塞给父亲,让他在牢里暂时改善生活,自己再想办法筹钱救他。
金国秀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坐满了亲戚们,人人面露喜色。表叔一把拉住她,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的好事":元宝居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她头上了:富户侯家看中了她,想娶她过门给侯家少爷当个继室,愿意出一百个大洋当聘礼,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走投无路求告无门的金国秀一听这话又急又气,责备亲戚们,她家遇到急难无人出手相救,如今却涌上门来,卖她也不必这么着急啊?谁看上那一百大洋谁嫁,她是宁死也不肯给人做妾的。亲戚们讨个没趣,看看在这女孩身上无便宜好沾,说了几句风凉话一哄而散,家里只剩下了国秀自己。
媒婆回到侯母那儿,把结果告诉侯母,侯志宏一听正好,他正不想在这个时候纳妾。但侯妻一听就急了,痛苦地在床上挣扎,侯母看着濒死的儿媳心疼,急难间一时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人,一时没了办法。
金家,金国秀到处借贷,但一无所获,父亲又从狱中捎出话来,说他再也受不了狱中的生活,让女儿赶快想办法救她。金国秀万般无奈,想起了侯家许的一百大洋。
金国秀自己来到侯家,问前面说的话是否还算数。侯母没想到这女孩居然自己能上门,觉得缺乏礼教,已经有三分不喜欢。有心想说不算数了,没想到后面仆人又来叫,让少奶奶病重,要见她。侯母为了安慰儿媳,让金国秀先跟她来。金国秀随她来到侯妻卧室,侯母假称这就是为志宏娶的继室。没想到侯妻一把看中了金国秀,要家里马上给志宏和她办喜事。事己至此,侯母反悔也晚了。
侯母和金国秀继续谈判。侯母答应出一百大洋,金国秀却要二百大洋,因为只有二百大洋才能救她父亲。侯母答应。金国秀又提出来,她宁死不做小妾,她愿意进侯家门,但只是来服侍侯妻,只有等侯妻去世后,她才肯和侯志宏成亲。这条件提得侯母火冒三丈,但侯妻还在那儿等着,侯母无奈答应。但她也提了一个条件:她的聘礼就是一百大洋,另外一百算国秀借的,她现在只付一百,那一百等她正式和侯志宏成亲以后再付,而且要等她过门以后自己想办法挣钱归还。金国秀走投无路,咬咬牙答应。侯志宏听说她这样斤斤计较,十分反感,誓死也不肯娶。但侯母也就从这斤斤计较中,看出这女孩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暗暗看中了她。她对侯志宏说,你又不肯做生意,娘老了,以后这个家的生意就靠她了。不过这女人欠调教,过门以后,你把她交给娘好了。侯志宏有心不答应,但妻子那边已经奄奄一息,苦等着他把云朗的继母娶过门,再加上母亲已经看好,无奈之下答应。就这样,这门亲事就算定了下来,金国秀还没进门,已经得到了这母子二人的反感。
事情说定,病床上的侯妻要见新人一面,金国秀被再次领到病床前。此时,云朗守着眼看要离去的母亲,哭得成了小泪人。侯妻让人把自己扶起来,一手抓住金国秀,一手抓住云朗的手,把云朗的小手交到金国秀手里。一直只为二百大洋考虑的金国秀看着这濒死的母亲和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不由得激发了善良的母性,哽咽着说姐姐你放心走吧,我一定把这孩子好好养大。没想到话没说完,云朗却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国秀不肯放手,云朗竟然在她手上咬了一口,顿时手上冒出了血。但即使如此,国秀也没放手,说孩子,你娘把你交我了呀。侯妻看着,十分放心,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妻子死去,侯志宏悲痛欲绝,侯母却让他喜事丧事一起办。侯志宏不肯,侯母说,偌大一个家,需要有个人。再说这个女人拿了咱的钱,就是咱的人,得早迎进门交给娘调教,今天这个安排,就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决定前门迎亲,后门发丧。金国秀听到这样不近人情的安排,咬咬牙同意,但提了一个条件,当她前脚跨进大门的时候,婆家就要把那一百大洋付给她。侯母答应。
侯家这种奇怪的办事方式引起轰动,大家都说这回可有这新娘子瞧的了。亲戚们也一起来打抱不平,金国秀一概不理,自己收拾着自己的嫁妆。正在这时史万林来了,爱打抱不平的他从那天一见,便喜欢上了这个执拗的、有个性的女孩,提出他愿意出二百个大洋,为国秀赎身,而且没附带任何条件。没想到国秀拒绝了。史万林不解,国秀说,还有那个孩子呢。他娘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娘了,要把他带大。我已经答应过的事情,不能不做。再说,我和你无亲无故,又怎么能白要你的二百大洋呢?史万林大为赞叹。
祝宇中上次逃走以后,一直躲在乡下,这一天一个同学过来看他,告诉了他一个令他五雷轰顶的消息:金国秀要嫁人了。祝宇中不顾一切地回到重庆城里,在国秀出嫁的前一个晚上,祝宇中进了她家。见到一直深爱的恋人,国秀悲从中来,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但祝宇中不想听,他只知道,国秀是为了二百块大洋嫁给了富人。他质问国秀:金钱难道就那么重要吗?他们之间的爱情就不值二百块大洋?国秀为他的误解而伤心,不做任何解释,说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我就是那样的人了。从此以后各奔东西,再没什么话可讲,祝宇中愤而离去。
这一天金国秀就要出嫁了。迎亲的轿子刚到门口,父亲突然出现了,国秀大为惊讶。原来,是史万林慷慨解囊,交上了二百块大洋,赎出了她的父亲。史万林说你现在可以不必嫁了,国秀却说无功不受碌,我不能受你这么大的恩惠。等着,我一会儿就把钱还您了,说着就上了轿。自己做了几天牢,却让女儿攀上了这么门大户人家,金父十分高兴,又和人吹嘘他当年在京城当官的事,国秀看着,十分悲哀,就那样上轿走了。
金国秀成亲之日,侯家喜气洋洋,宾客盈门。新娘子被抬到门口,侯志宏披红戴花出来迎接,不料金国秀前脚踏进门口就不走了,要侯家拿出答应的一百块大洋来。侯志宏气得甩手进去,侯母差人把一百大洋送出来,国秀接过钱来,加上原来的一百块大洋,当场还给前来喝喜酒的史万林,这才进了门。侯志宏赌气不和她拜天地,国秀一个人拜。侯母端坐在高堂上接受她的跪拜,拜完了,侯母起身,冷冷地说你起来吧,去为云朗的母亲披麻带孝。没有她的坚持,哪来你的二百大洋?就这样,新婚的第一夜,国秀是在云朗母亲的灵前披麻带孝渡过的。
史万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女子,喜宴上对生意上一向的对手兼朋友侯母说:你家娶了个金不换啊。侯母哼了一声说好铁也得敲打才能成器。史万林从此成为国秀的蓝颜知己,总在关键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给她帮助却不求回报。
尽管守了一夜的灵,天还不亮却要去为婆婆请安,做饭。侯志宏不接受这个妻子,天不亮就离开家去了兵营,家里只剩下婆婆和云朗。国秀做了饭给云朗吃,云朗却发誓不吃她做的饭,要奶奶重新做了才肯吃。侯母欲去做,被国秀挡住了,说云朗他娘把云朗交给了我,我就是云朗的娘,当孩子的,哪有不吃娘做的饭的?侯母一想是这个理儿,狠狠心不做饭,让云朗要吃国秀做的。但云朗也有倔脾气,奶奶不做,他就不吃,就这样饿了三天,侯母再也看不下去,要为孙子做饭,国秀仍然挡着。侯母说十个晚娘九个狠,这话真是不差,国秀说您怎样说都行,但这孩子是我的,我得让他吃我做的饭。
云朗坚持不吃饭,饿得昏了过去,醒过来时,国秀端着碗坐在床边,正在喂他。云朗别开脸不吃,国秀把饭放在一旁离去。云朗有心坚持,实在是太饿了,看看屋里没人,赶快捧起碗来吃掉。国秀在门外偷偷看着,不由得微笑了。从此云朗开始吃她做的饭,但仍然对她充满了仇恨。
国秀既然已经成了侯家的儿媳,侯母就开始用自己的模式去改造她。侯母以《女儿经》为媳妇唯一的教科书,自己也身体力行,处处以身作则。她和媳妇比赛手洗沉重的麻纱蚊帐,棉袄被褥,劈柴疙瘩,作咸菜。饭桌上她不准媳妇上桌,只能站侍一旁,待丈夫吃完后才准入座吃剩菜。她规定筷子不能挑菜,只拈一次,拈到什么吃什么,结果她拈出了一条菜虫,她毫不犹豫一口吃了。媳妇出门,她命令她脱下衣裳抖动,看有无夹带钱物出去。媳妇以罕见的坚强承受着,逐渐适应了严苛的家规,什么粗笨活儿都能干。
侯志宏婚后不回家,侯母坚持让他回来。但侯志宏和金国秀虽然同住一屋但从不碰她。深夜归来,侯志宏只是推推妻子让她靠里边睡,自己躺下凑着灯看书。困倦了他将被盖往自己身上一拉背身而卧。国秀便那样冻着,一声不吭。志宏奇怪,说你是个木头人么?国秀说被子是你家的,你不让盖我自然不盖。我知道你心里没我,我心里也没你,我们是二百块大洋做了一桩生意而已。志宏说既然如此,二百块大洋你已经到手,为何还不走?国秀说我答应过云朗的娘,要拉扯云朗长大。我是为了云朗他娘留在这的,除非你写了休书让我回家。这话却说得志宏心里一动,再睡觉的时候让了半边被给她,但仍然不碰她。
|